“安神助眠。”
曹琦似笑非笑的說道:“太后從來不疼愛他,哪裡會這麼好心。”
“不過還有一味藥。”
十四輕輕的碰了一下鼻尖兒,又思索著搖了搖頭,看上去並不是十分的確定,所以秉承著殺手的嚴謹性,沒有說出來。
曹琦站住腳,回身看著他。
十四微微皺眉。
曹琦冷笑。
——
“藥送過去了嗎?”
九華宮裡,太后沉肅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內響起,她靠坐在軟榻上,正在閉目養神,有小宮女在給她輕輕的捶著腿。
梁吉站在一邊,恭敬道:“送過去了,您送的藥,他不敢不喝。”
太后滿意的點了下頭。
“只是……”
梁吉說出心頭擔憂:“只是二殿下近來憂思過度,有些傷身,您能給的可都是大補的藥,怕是殿下虛不受補,怎麼看上去更頹唐了。”
“頹唐是因為他心裡有鬼。”
太后揮手,叫那小宮女退下,隨即張開眼睛,她年過甲子,可是那對眼睛仍舊精明,沒有老年人的渾濁之態。
“元白是因他而死,憂思過度?哀家看是抱罪懷瑕,只怕午夜夢迴的之後,元白的鬼魂會向他索命呢。”
果然如曹琦所料,太后當真不心疼這個二孫子。
只不過眼下聖人重視,她作為皇祖母,也不得不表態。
“太后,聖人來了。”
門外有人道。
太后叫梁吉退下,不多時聖人走了進來,問安後坐下,說道:“兒子剛去了長楊宮,皇后看上去有些不適,想起母后來,特來看看。”
“死了唯一的親兒子,你是該好好去陪陪皇后。”
許是剛才和梁吉的對話,勾起了太后的怒意,這會兒和聖人交談的時候言辭間也有些火氣,那人不知道,以為太后是生自己氣。
“兒子也是沒辦法。”
聖人有些為難的說道:“也只能先把韓來等人官復原職,剩下的日後再做考量。”
“若不是曹家從中作梗,哪裡會有這麼多事。”太后也不領情,仍舊冷淡的說道,“曹家和韓家是趙國的柱石,哀家知道你當初心急,想要幫匡王鋪平墊穩,卻也做的太冒失了些。”
“是,母后教誨的是。”聖人無言以對。
“只是……”
聖人遲疑著繼續道:“老三死的突然,兒子不得不一意孤行。”
“曹家不是什麼善類,你且防著去吧。”
太后說道:“當初你若是留住韓來等人,哪裡會讓曹家一步登天,你要知道,老三已經走了,不管韓來他們如何鬧,最後登基的都是你唯一的二兒子趙元洲,你要做的,是說服韓來扶持他,而不是打壓韓來,叫曹家將你這個兒子捧上來,豈非養虎為患。”
聖人聽太后這麼說,便知道她是真動怒了。
“你當初那麼做,無非是動了心思。”太后冷冷的瞥他,這樣的眼神讓聖人不由得緊張了些。
“你真的懷疑,老三和那個秦凱有過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