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弘王拜見過了聖人,聽了不少的教導,隔日又去見了皇后娘娘,那人仍是稱自己身上不舒服,叫弘王在屏風後面磕了頭就算了。
又幾日後,聖人竟然准許弘王上朝聽事,果不其然,一種老臣紛紛婁露出不快的神色,張炳文更是直接進言,稱弘王年紀還小,又是剛從隆延行宮回來的,還需要再習書練武。
說川王和匡王又都是及冠後才開始理事,又幾年才能上朝,知道聖人疼愛弘王,也不能破例。
一頓鬧了之後,朝會便不痛快的散了。
下了朝後,杜薄說自己府上請了個戲班子,在府上唱了兩天了,羅衣懷著孕不能出門,只當是給她解悶的,讓韓來和宋端也去。
“好,許久不見羅夫人了。”宋端道。
“再蹭你些好吃的,你可別肉痛。”
韓來笑道。
杜薄冷哼一聲,不多時回去府上,後院子那裡傳來唱詞,小蠻正端著果盤往那邊走,瞧見這三人,忙迎了上去。
“你們夫人呢?”宋端問道。
小蠻引著他們進去月門,說道:“夫人點了一出武打,這會兒看的正熱鬧呢。”
四人進去院子,看清情況後嚇了一跳,羅衣正嫌那打戲不好,奪過戲子手裡面的紅纓槍頭來自己要耍,豐年在旁邊攥著不肯鬆手,羅衣現在身子沉,這槍頭又鋒利的很,要是傷到可怎麼好。
“我的祖宗!”
杜薄見狀,上前按住羅衣道:“你這是胡鬧什麼,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請戲班子了,傷到碰到可怎麼好,還不快鬆手。”
羅衣哼鼻,把手鬆開,大步流星的往桌子處走。
“沒趣兒,我要出門去。”
“不行不行。”
杜薄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哄著,兩人鬧著回屋子去,豐年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夫人的力氣可真大的,奴用力了不是,鬆開了也不是,好在你們來了,要不然可闖了大禍了。”
韓來擺手,讓那些戲子先下去。
那些人也如臨大赦,趕緊招呼著先退出去了。
宋端走過去,瞧見豐年手裡的紅纓槍,接過在手裡掂了掂,看樣子也是想耍弄一番,韓來則顧念著她肩膀的傷,那人按住道:“我這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試試也不妨事,總不活動也不行。”
韓來相信她,便笑著坐到對面去:“我瞧瞧。”
戲臺上,宋端拿著那杆紅纓槍,身輕如燕,手上生花,風聲獵獵,不多時一身汗出來,看的豐年高興的直鼓掌,說道:“女史可比剛才那些戲子強上一百倍!”
“如何拿她和那些戲子相比。”韓來起身道,“你給我閉嘴。”
豐年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捂嘴,又鬆開道:“奴也是實話實說,女史身段可見極品。”
宋端將紅纓槍扔給他,說道:“好了,你也別為難他,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那兩口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韓來應聲,和宋端兩人一同到了正房裡,也不知道杜薄磨破口舌說了什麼,羅衣已經不生氣了,正在和和氣氣的吃葡萄,瞧見宋端,連忙招手讓她過來坐在旁邊,嘻嘻道:“前端時間你住在宮裡,想叫你過來說話都不能,我這身子也無法進宮去找你,可把我憋悶壞了。”
“宮裡拘束,哪有這裡自在。”
宋端說完,摸了摸羅衣的肚子,竟然這麼渾圓了。
“預產就在今年臘月了。”羅衣笑著低頭,過了三四個月,她的脾性也沒那麼焦躁了,一想到腹內的孩子將要落生,自己和杜薄就要從二人世界變成三口之家了,就覺得幸福至極。
韓來瞧見,多看了一眼宋端,那人只道他什麼意思,臉色一紅,別過頭去,羅衣察覺,也懶得調戲,只說道:“今個兒上朝,聽說那些官客吵得厲害,可是因為弘王聽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