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蕪,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我剛剛只是在跟爸媽談我去季氏協助你的事情。我對季氏不熟悉,害怕拖累你,所以才問爸媽的……”
“不著急,我們先來說說伯父伯母住不慣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他們住不慣是我和爺爺照顧不周,你們住在季家這麼多年,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問題,實在是太不該了,我們是主你們是客,委屈了我和爺爺也不該委屈你們……”
她說著頓了頓,在季振斌一臉懵逼的狀態下輕笑一聲。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讓二伯母和你們調換一個宅院的位置,許宅那麼多院子,調換起來不過是跑跑腿的事情。這裡畢竟是主宅,客人過來時,沒有張媽他們忙前忙後,總歸不合適的,大伯父大伯母體諒一下。”
門巧玲一聽讓她跟老二家換主宅,臉色大變,她本家那個老二,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出錯了,自從轉到瀾州後,老二一家非但沒有像他們一樣在季老爺子面前忙前忙後,也不在季家爭一地之席,甚至連季氏集團的一個位置都不爭。
也虧得老二家和他們是本家人,卻是一個安於現狀的命,還主動向季老爺子表示坐在許宅最偏得一處宅子,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面。
季一舟今年剛上大二,正是年輕的好時候,此時不在季家爭些東西,等到畢業時再給人打工,豈不是落為眾人的笑柄。
往日,一提到老二家,他們都是一副嫌棄的模樣,像季振斌這種暴發戶,爆發的是金錢,不變的卻是貧窮時欺軟怕硬的陋習。
而現在,阮蕪竟然跟他們說,讓他們和老二家更換住所位置,簡直就是用之前他們看不起老二家的姿態重新打他們的臉。
“小蕪,其實我們也不是非得跟老二家換地方,我們住在這裡也習慣了,老二一家住的肯定也習慣了,貿然去換的話會不會不太合適...”
門巧玲說著意有所指地停頓兩聲,眼神不斷示意身側的丈夫說兩句。
季振斌卻是默不作聲,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季沫沫眉頭皺的好似擰緊的麻花,寫滿了不滿和憤怒,“阮蕪,就這樣調換住所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爸媽住在季家,不是任人驅使的傭人,他們是你的伯父伯母,是你的家人。”
阮蕪將喝空的茶水放回矮几上,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振振有詞的季沫沫,歪歪腦袋。
“沫沫姐為什麼要這麼說,就好像我給你們調換房間是在壓迫你們,為什麼不能和二伯母換住所呢?更何況是大伯父伯母不適應這裡的環境。
季家這麼大,我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這顆心就該是平等的,無論是不是主宅都應該一顆心。”
她這麼說話,倘若季振斌再反駁,就真的成了生二心的人。
“小蕪說得不錯,我們確實不習慣住在主宅,既然小蕪為我們著想,我們聽你的就是。
沫沫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更何況過兩天沫沫就要進公司了,你們姐妹倆一起相處辦公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多,千萬不能因為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傷了咱們季家人的和氣。”
門巧玲聽到季振斌這麼說,卻做不出任何和緩的神色,壓到她心頭的擔憂是面子問題。
“小蕪,伯母也不是不想搬走,只是伯母這些天身體不太好,搬來搬去...咳咳咳....”門巧玲說著劇烈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季沫沫忙不迭上前攙扶住門巧玲,再抬眼看向阮蕪時,已經是滿臉愧疚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