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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幕:總是被拋棄的小孩

潘德警官說起了喪氣話,他很清楚這種境地所需要的耐心,說出一些實際的情況,也是一種對情緒的合理宣洩。

“但沒那麼快死的,生活總會好好折磨自己帶有頑強意志的個體的。”

他把話鋒一轉,對著女孩用過來人的口氣說了起來。

玻璃上佈滿了雪霜,冰冷得跟波段凌的心一樣。

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導致了現在這幅模樣。她不能繼續當一個拖油瓶了,這會害了他。

只是柔情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盯著他。

……

潘德警官默默得退下了,原本他會在這條長廊裡撞見水銀般的月光。但現在受到這種鬼天氣的影響,也便只能作罷。

在那個房間,他幫不了什麼。

很久以前,在他還是一名病患的時候,他也有過類似的遭遇。他的肌肉完全猥瑣了,基因所造成的病理特徵讓他飽受痛苦。

為了緩解疼痛,他總是坐在鋪滿碎石的庭院裡望著月亮,然後毫無節制的一通許願,渴望著自己能夠在眷顧下獲得健康。

不過月神並沒有就此出現,最終能夠把他作為生命的一部分的人是他的母親。

在世界樹下,他陷入了呆滯。撕裂的沙風將死亡吟唱,從頂端飄落的樹葉在盛大的大地儀式中發出生命的禮讚。

他瞪大了眼睛,從地面浮現的男人告訴跪在地上的母親:也許,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方法。

世界彷彿沒有那麼糟糕,只是這樣的經歷發生的機率少之甚少。

他摸了摸鼻樑,試圖緩解眼部的疲勞。為了查詢關於波段凌雙親的資訊,他在這個破爛的系統裡花點時間。

加上剛剛開完的賽博空間會議,他的身體跟躺在床上的傢伙沒有太大的區別。

“人類的身體果然還是存在極限的。”

他肯定地說。雖然很累了,但出於一種共同體的使命,迫使他繼續工作下去。

……

雪還在下。

樓轍的情況好似有所改善。他不再露出痛苦的表情,轉而進入沉沉的夢鄉。

原本凝結的冰霜融化了半許,在玻璃上打滑。波段凌重新墊高了棉布枕,好讓他可以睡的踏實一些。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為了讓他不再捲入不可預估的危險之中,她決定與這個讓自己有些心動的男孩告別。

從兜裡摸出的香囊輕輕地放在他的枕邊,蓋好被子後,便準備從這條暗黑的長廊中逃脫。

只要狠下心來,一切都可以重頭來過的。

只是她還沒有想好去哪裡,但她總會想到的,誰都可以過好自己的一生,並且不依賴於任何人,這一點,她非常的清楚。

“你要拋棄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