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能夠給阿羅蘭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不超過五個,而上一任的德魯伊就是其中的一個。
如果那時候,在致畸汙染滲入到生命搖籃的那時候,沒有上一任德魯伊用神聖力相保的話,其實阿羅蘭熬不過致畸汙染的,她會病變,會仇恨,會讓世界樹母親變得孤立無援。
這也是為什麼魔人族對那一次神聖力擴張沒有異議,因為德魯伊的一切行為都是在保護世界樹呀。
不論是精靈族還是魔人族,他們都為了我打破了原則,因此,我必須在這樣的時候挺身而出,成為世界樹最可以信賴的部下。
阿羅蘭對著自己的心臟完成了神啟。
——
拜葬崗。
璀璨的光亮讓漆黑的樹洞變得異常的明亮。
晃過的刀刃將投射的寒光閃過了佈雷達的臉龐。
踩踏著駿馬的天馬時已經跟先前嬰兒狀態大相徑庭了。
挺立的槍身在揮舞中狠狠地插入到了樹洞的地面上,發出足以扭曲空間的深綠色光芒。
而從四千六百米高空所形成的風暴正在圍繞著世界樹的枝葉急速地轉動著。
威嚴而低沉的聲音在神一樣的身軀中炸響,哪怕是做足心理準備的佈雷達以及風位元都不由得陷入了渴望跪拜的混沌狀態。
是生命在影響著他們的生命呀,風位元緊緊地捂住耳朵,身體上形成的波賦正在進一步阻絕著來自強者的影響。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著——”
前蹄飛揚的駿馬大聲咆哮著,喘出的氣體夾帶著綠色的電光。
“是慘綠色的,代表著虛妄嗎?”佈雷達套上了長者給與的德羅普尼爾才勉強地站住了腳跟,而從天馬時的言論來說,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覺醒後的職責是什麼了!
“佩羅斯——佩羅斯——”
作為守護著天馬時的部下,他的舉止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兩者之間存在的獨特語言一般。
透過表情,佈雷達大概可以感受到其內心激動的情緒,自己守護的孩子終於甦醒了,它能不高興嗎?
下一秒,舉起的槍矛一瞬間貫穿了名為佩羅斯的心臟,上一秒還鮮活的生命,一眨眼就在淺綠色飄蕩的披風下化為了枯萎地草木。
那把堪稱攻無不破的長槍似乎能夠剝奪生命的能量呀。
想到這裡,佈雷達的汗珠隨即滑落到了下巴,倘若沒有德羅普尼爾,那麼剛剛死去的人也許就是自己了。
其實,他現在壓根就不用確認這個傢伙到底是否屬於所謂的世界樹戰線,他現在只屬於佩帶著德羅普尼爾的自己。
“你活著就是為了殺戮的。”風位元這時從佈雷達的身後殺了出來。
他當然明白天馬時的狀態了,結合那時候在假拜葬崗嚐嚐問道的氣味,他可以打包票說,天馬時早就不是身為世界樹三騎士之一的天馬時了,他現在只是一個人見人欺的工具罷了。
“你在說什麼?”佈雷達揪住了風位元。
他的內心還是動搖的,在某種程度上,他跟風位元不一樣,他善良,他被自己的未婚妻引導過,他總是對生命保持著一份悲憫之心的。
“殺戮——”天馬時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那是可以供我殺戮的地方在哪裡?”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帶你去的,去到一個最能體現你價值的地方。”風位元訕笑。
與此同時,阿羅蘭的心突然震顫了一下,她可不是隻有一個心臟的,那麼在她的身體裡如果出現第二個心臟跳動的聲音的話,不就意味著——
“怎麼了?”
“天馬時,天馬時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