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不幹了:“什麼叫我聽風就是雨,還不是你黑著一張臉回來,那我不就.......等等,你剛才說沒說她不是咱們家箐箐,那你的的意思是.......”
李氏沒好氣的瞪了自家丈夫一眼,轉身回屋給自己倒了杯茶,身後的沈大爺連忙跟上:“你別不說話啊,這結果究竟如何?”
李氏潤了潤喉嚨,回想沈箐箐乖巧聽話的模樣便自覺羞愧:“結果就是我們兩個多此一舉,猜忌太大,險些誤會了自家親侄女!”
“今日我一一詢問了箐箐以往的事,她這丫頭記性好,不僅回答了我的問題,反而還給我說了好些其他的事,件件沒錯,件件都能對上,我覺著,箐箐就是箐箐,沒有問題。”
“況且昨兒個晚上你不是派人去看箐箐臉上有沒有假皮面具嗎?那人不也是說沒有問題,你這老頭,就是容易想得多,連帶著讓我也覺著自家侄女不對勁!”
“你說這事要是被娘和三弟妹知道了,可不得給你好好說道一番,行了,咱們日後也莫要再有這些個想法,箐箐遭了頓打懂事了,我們為人叔伯的,應當高興才是,誰像你似的,竟覺得自家侄女被人冒名頂替,非要去查個明白,你瞅瞅這事辦的,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被李氏這麼一頓說道,沈大爺便也覺得有些臉熱,其實他也不是覺得有什麼,只是箐箐忽然間變化這麼大,難免讓人起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他才…….
既然眼下都查清楚了沒有問題,那日後自然還是該疼就疼,該寵就寵。
他不否認自己因著三弟的原因,對箐箐是有些溺愛,但是為人長輩的,誰不希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如今連最疼愛的小傢伙也懂得心疼人了,沈大爺心裡沒了懷疑,自然是全身心都泛著開心。
李氏說著說著就見自家丈夫在一旁自顧自的嘿嘿傻笑起來,頓時嘴角抽了抽:“我說沈大老爺,你又在傻笑什麼?我在和你說正事呢,你聽見沒有!”
“哎呀行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這娘們聒噪得很,得,既然沒事了我就出門了,趙兄還等著我下棋呢!”沈大老爺開心的揮揮衣袖,不再理會身後婆娘的訓斥,哼著小曲帶上小廝就往府門外走。
眼瞅著那人腳步生風,攔都攔不住,李氏一甩帕子嬌嗔:“這老東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嬤嬤聞言笑了笑,似是對此早已見怪不怪,見院裡已經不需要伺候,便悄咪咪的退了下去。
……
想來是李氏回去將事情一一說道了個清楚,一連好幾日,沈箐箐都沒被再打擾。
舒舒服服的休養了好幾日,沈箐箐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
這日,她特意起了個大早,為的,就是要去給沈家如今當家作主的沈老夫人請安。
以往都是素著臉,著素裙,但今時不同往日,所以沈箐箐特意叮囑琉璃給自己打扮的端莊些。
於是乎,一個時辰後,一個身著粉紅相間廣袖裙,腳踩同色系繡花鞋,身姿婀娜,巧笑倩兮的女子就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瞧著院中小丫頭的反應,沈箐箐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誇張了些,如若不然,這些個小丫頭個個這麼驚訝做什麼!
她哪裡知道,正是因為前幾日的沈箐箐太過於隨意,所以此番打扮對比下,才會讓人覺得吃驚。
最後任憑琉璃如何勸解,沈箐箐還是將頭上那些花裡胡哨的珠花取下大半,只剩下小小几只不太顯眼的留了下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沈箐箐便帶著琉璃往不遠處較為清淨的院落走去。
和其他老太太一樣,沈老夫人上了年紀後也喜歡清靜,平日裡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由三個兒媳操勞,只有在做重大決定的時候,才會參與那麼一下。
沈老夫人的院子在沈府東邊,而沈箐箐的院子在東南邊。
除去大老爺一家是住在外面的宅子,二老爺和三老爺都是住在沈府內。
二老爺沈長青一家四口住在西邊院子裡,除去西邊主院,其餘兩個哥哥都住在左右相鄰的院子。
只不過這一家子常年在外,偶爾才在家小住一陣。
而沈箐箐的爹,也就是沈家三老爺則帶著一家四口住在東邊的院子,其中沈箐箐的院子挨著主院,也就是沈長歌和母親蔣氏的院子,另一側則是哥哥沈念安的院子。
這幾日在府裡溜達,雖然離得近,但沈箐箐始終都刻意繞開蔣氏的院子,別問,問就是她慫!
都說“知女莫若父”,沈長歌自幼不在家,那麼這話一下子就變成了“知女莫若母”。
蔣氏一手將女兒拉扯大,肯定對女兒的瞭解要比李氏深的多。
想到沈大爺夫婦只單單見了自己一面,便立刻有所懷疑,更何況還是原主的親生母親,沈箐箐不想冒險,所以硬生生拖了幾日。
約莫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沈箐箐便到了沈老夫人的院子,門口的侍女一一行禮。
不同於沈箐箐院子裡的凌亂,沈老夫人的院子打掃的十分乾淨,不僅養了兩尾金魚,更是種了不少花草。
哪怕是在秋風蕭瑟百花凋零的季節,院子裡的木芙蓉依然花團錦簇,開的盛好!
沈箐箐只大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她可沒有忘記她今日是來請安的。
穿過院子往臥房走去,剛踏上臺階,沈箐箐便靈敏的嗅到空氣中漂浮著的淡淡馨香,腳步一頓,她抿了抿唇,隨即收回步子,順勢理了理裙角,不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