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謨士。若然者,過而弗悔,當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熱,是知之能登假於道者也若此。
古之真人,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 以踵,眾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嗌言若哇。其耆欲深者,其天機淺。
古之真人,不知說生,不知惡死。其出不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 翛然而來而已矣。
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終。受而喜之,忘而復之。
是之謂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謂真人。
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顙頯。
悽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時,與物有宜而莫知其極!
……
宋檀兒思索良久,說道:
行走在這世間,我是行人,亦是看客,我覺得人生活在世間,就是為了看清自己,尋求真我的。
從超脫出自己的天道角度看待自己的一生,生老病死只是一種常態罷了!
我記得莊子的妻子死了,惠施去弔唁,看到莊子岔著腿而坐,一邊叩擊瓦缶,一邊唱歌。
惠施說:
“你與妻子同居共寢,他為你生兒育女,與你白頭到老,現在她去世了,你不哭就算了,還敲著樂器唱歌,不是太過分了嗎?”
莊子回答說:
“並非這樣。她剛死時,我怎能不悲傷!然而細想起來,她在出生之前是沒有生命的,不僅沒有生命連形體也沒有;不但沒有形體還根本沒有構成身體的元素。她從混雜於恍惚之中,變化而有元氣,元氣變化而有形體,形體變化而有生命,如今又變化而致死亡,這種生來死往就像春夏秋冬的自然執行一樣。死去的人已經躺臥在天地之間,我卻還嗚嗚地哭個不停,我認為這不符合自然變化之理,所以便停下來了。”
我感覺你說的古之真人,是像莊子這樣,遊於塵世之外的人。
塵世之外的人,他們與造化為伴,與天道同遊。
他們把生當做肉瘤,把死當做肉瘤潰爛。
這些人朝生暮死,在乎的只是一個燦爛過程。
真人能神遊於塵世之外,達到逍遙於自然的境地。
陳青牛說道:
“一般人要想成為真人,談何容易,《黃帝內經》: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御神,務快其心,逆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所以說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鳳毛麟角!”
宋檀兒問道:
“怎麼才能達到古之真人的境界呢!”
陳青牛面色平靜,說道:
“身心處於一種空明虛靜,無所掛礙的狀態,以我目前的狀態,達不到這種境界!”
這時,不遠處傳出了一聲爽朗而又透露著猥瑣的笑聲。
“哈哈哈,終於讓我牧執在蒼山的森林中找到上關花了,……還有一個美女,人逢喜事精神爽,真是雙喜臨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