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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回、再入小院

自打那次在城外莊子別院裡與王熙鳳互訴衷腸,李昭的確有段日子沒有見過璉二奶奶了。

她想必也不怎麼想要看到自己,不過這時候聽到薛蟠說起賈璉的為難之處,心頭一動,便故意說道:“二哥倒不如倒頭去跟二嫂子認個錯,這夫妻哪有隔夜的仇?”

薛蟠也嘿嘿笑道:“是啊,等先把她哄到了床上, 擺弄成什麼模樣,還不是任你的心意?”

寶玉皺了皺眉,雖然他跟薛蟠關係不錯,不過對薛蟠唯有這粗鄙言語受不了。

馮紫英卻拍了拍賈璉的肩膀,嘆了口氣道:“璉二哥這難言之隱,與我倒是心有慼慼焉。你們倒也別說, 這夫妻之事,有難處只有自己知道, 外人怎麼能插得上嘴?”

這時馮紫英突然好奇問起:“說起來, 卻有些日子沒見過二郎了,你們可知道他去了哪裡?”

賈璉搖搖頭道:“我哪裡曉得,不過先前二郎說他想要雲遊四海,許是怕我們擔心,到時候你一言我一語勸得他又留下來了,便乾脆不告而別。”

馮紫英嘆了口氣道:“若真是如此倒好了,就怕……”

“哎,二郎吉人天相,斷不會有事的。”

“是我失言,我失言了,且乾了這杯!”

薛蟠當然知道他們口中的二郎便是指的柳湘蓮,一時表情複雜。

他也是個賤皮子,起先眼見柳湘蓮生的俊美,就想與他成就好事, 等被他打了一頓後,反倒又要把他當個朋友, 只是找不著人,心裡莫大的遺憾。

李昭想著自己其實也沒有收到柳湘蓮的訊息,畢竟柳湘蓮還沒有全得他的信任,自然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什麼手段,頂多算得上是一步閒棋。

如果柳湘蓮在江南真能夠有什麼收穫當然好,就算沒有問題也不大,他一個人本就影響不到大局。

那些洋人在東南經營了這麼多年,如果讓柳湘蓮隨隨便便便戳破那反倒不值得人重視了。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也不必與他們說,到時就算柳湘蓮回來也會避忌些與他的關係,就算說了,最多也只是瞞著不說,不算騙人嘛不是。

“來,且不去提那些煩心事,喝酒、喝酒……”這時馮紫英又主動招呼起來,拉著李昭幹了兩杯,見這裡其實就他和李昭喝的最多,李昭卻面不改色,當即讚道:“明德好酒量!”

說起這表字,自然免不了提及是皇帝的恩遇,這又是令人稱羨的一樁事。

推杯換盞間,又聽了一段小曲兒,馮紫英卻感嘆了一句:“還是雲兒姑娘唱的好啊!”

薛蟠也連連點頭, 嘿嘿笑道:“我原是各處酒樓花坊都去得,正是因雲兒才在這錦香院久駐。如今她人雖然不在了,那香魂卻恍然仍留在此處,所以我還是捨不得這裡……”

這賤皮子全然忘了雲兒差點把他害死了,現在倒只記得人家的好處了。

那雲兒如今已被問斬,他們當時都沒去說是不忍心望見那場面,至於是真是假就說不清楚了,反正聽說薛蟠是難過的喝了一宿的酒。

這時賈璉突然問道:“說起來,那雲兒身邊不是還有個丫鬟,叫做圓兒的,不知如今去了哪裡?”

薛蟠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李昭他們便都看向了他,把他看得更不好意思了,只能說道:“原本她被髮配去了教坊司,我託人把她贖了回來,如今卻在我府上服侍我那老孃呢。”

說起這個,他又有些鬱悶起來,還頗為幽怨的瞥了李昭一眼。

原先他買下香菱,因為惹出了人命官司,薛姨媽和寶釵說要把香菱留著不讓他碰,結果沒想到最後便宜了李昭;這回他只是多花了點錢耗費了人情要來了那圓兒,沒想到又被寶釵拖去薛姨媽身邊服侍。

別搞得到頭來他又啥都沒有啊?

賈璉和馮紫英便取笑他起來,尤其是賈璉笑得尤為大聲,說他不僅怕妹妹,還怕老孃,一個大老爺們兒活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薛蟠強辯說自己那不叫怕,是尊重,他們哪裡肯聽,連寶玉也笑說這點上他比自己還不如,自己起碼只怕個老爹,家裡的老祖宗、太太、奶奶還有姑娘、丫鬟們都得哄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