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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入獄

蕭魚前腳出了養濟院,梁思楠後腳便跟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西側的永安巷。

「跟夠了?」蕭魚頓住腳步回頭看梁思楠,心情前所未有地複雜,在她以為二人緣分已盡,彼此各有各的路要走時,一樁陳釀往事又將二人拉回原點,彼時她們一個是岌岌可危的養濟院首,一個是前錦衣衛都指揮使失散多年的女兒,造化弄人不過如此。

「姐姐這是要去何處?」梁思楠右手輕掩薄唇,一雙杏眼裡蕩著流光溢彩,看著蕭魚時總有種欲說還休之感。蕭魚略微帶有幾分英氣的秀眉輕挑,一時摸不準她到底是哪方的人。

梁思楠「噗」一聲輕笑:「姐姐怕我?」

「你到底要做什麼?」蕭魚略微向後退了兩步,右手腕輕抬,手弩虛對著她的心口,「現在就回去。」

梁思楠輕蔑地看了眼她的袖擺,猛地甩動水袖,嗤笑道:「姐姐無需怕我,我不過是想幫姐姐罷了。」

蕭魚頓覺可笑:「你幫我什麼?幫我挑胭脂水粉麼?」

梁思楠不以為意的朝方才進來時的巷口看去,她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巷口與長街的死角,裡面人看外面容易,外面人看裡面比較困難,尤其是她身側還有一捆豎立著的細竹。

「桌面那個買絹花的小販口齒笨拙,擺弄絹花時動作粗魯,絲毫沒有小心翼翼之感,一看就不是常來擺攤,雖然絹花樣式都是京都裡時興的,但普普通通的商販可搞不到這種高檔貨。」

「還有桌邊那個買燒餅的老漢兒,你見過哪個老漢兒如此虎背熊腰的?」

「那個吹糖人的……」

「哦,還有那個賣繡鞋的,方才來問尺碼的姑娘問她尺碼,他錯答了三個。」

梁思楠似笑非笑看蕭魚:「姐姐,莫不是你離開霧影太久了,連這點洞察力都沒有了?你不會以為離開了養濟院就沒人盯著你了吧?姐姐,我知道你要幹什麼,我幫你如何?」

蕭魚抬眸掃了一眼巷口,正好與吹糖人的中年漢子視線相對,漢子微微一怔,連忙收回視線繼續擺弄手裡的糖人。

「你能幫我什麼?」蕭魚收回手,目光探究地看向梁思楠。

梁思楠妖嬈一笑,扭著婀娜的腰肢走向前挽起她的手臂,姿態著實親密非常:「我知道姐姐要找人。」

蕭魚蹙眉瞪她:「你想要什麼?」

梁思楠一下子笑倒在她肩頭:「姐姐,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我能要什麼?我能跟在你身邊就好呀!」

蕭魚在霧影混跡多年,不敢說了解所有人,但至少對大家都多多少少窺其幾分心性,唯有梁思楠她看不透。

從此前種種看,她是霧影藏在暗處的一把刀,髒活累活都給她做,可此時化身梁思楠的她讓蕭魚無從窺其分毫。

她到底真是梁思楠,還是跟自己一樣,只是為了混進養濟院才虛構的身份?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些疑問蕭魚一概不知,但這已經足夠她豎起防備之心,把自己的底牌更加深藏。

察覺到蕭魚的疑惑,梁思楠不以為意地輕笑出聲:「姐姐你就是心事太多,我能有什麼壞心思?」

蕭魚沉著臉勾起她的下巴:「那你告訴我,刑律儉是如何同意放過你的?」

梁思楠微怔,嬌羞地避開她的手:「刑律儉自然不會放過我,他只是殺不了我。」.

「殺不了?」

梁思楠突然踮起腳尖,薄唇輕輕貼著她的耳廓道:「姐姐怕是不知當年梁不易曾救過成祖一命,成祖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曾親自賜下免死金牌一塊!」

梁思楠的話徹底讓蕭魚愣在當場,她確實沒想到梁不易手中會有一塊免死金牌。難怪,難怪這些年雖然梁不易樹

敵無數,但卻無人彈劾,難怪新霧影十三會搖身一變成了梁思楠。

「姐姐這次可是信我了?」梁思楠突然換了一副面孔,怯怯地看向蕭魚。

賣魚的吆喝聲從巷口傳來,魚販子推著板車急衝衝朝這邊行來,眼看就要撞到梁思楠,蕭魚下意識拽了她一把避開魚販子的板車。

蕭魚鬆開梁思楠的肩膀,蹙眉朝魚販子看去。

魚販子連忙停下板車,一邊侷促的抬起雙手在胸前的圍布上蹭了蹭,一邊驚懼地看向蕭魚:「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實在不是故意的。」

梁思楠剛想擺手讓他趕緊滾,這股魚臭味實在燻得她腦仁疼。

「等下。」蕭魚突然出聲叫住魚販子,指著板車上的木桶問,「這裡面都是什麼魚?」

魚販子愣了下,忙道:「裡面都是新打的金昌魚。」

蕭魚探身朝木桶裡看去,果然,裡面裝著大小不一的幾條金昌。她指著其中最肥的那條道:「我看今天與它有緣,不若就賣給我吧!」

魚販子沒想到險些撞了人還能賣魚,連忙撿起板車上的魚兜就要撈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