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皇后仍舊絮絮叨叨地告訴女兒,在婆家要孝順公婆,禮敬丈夫,勿要恃寵而驕。
獨孤皇后拉著從在身邊養大的孫子楊昭,有些哀韶道:“昭兒從就宅心仁厚,以後必定會是一代仁君,只是大母時日無多,怕是不能看到那一日了。”
楊昭涕流滿面,他從就是祖父母養大的,與楊堅夫妻的感情不比父母之間的少,這時候看到祖母難受的樣子,實在是心如刀絞。
最後獨孤皇后看向抱著她的丈夫楊堅,艱難地伸出手摸著他的頭髮,喃喃地道:“那羅延,你的頭髮也白了。”
“伽羅。”
抱著愛妻,楊堅是無語凝噎。
“那羅延,我要走了,你陪了我四十五年,從不在意我的妒忌,外人都你是‘懼內’,可我知道你是真正的深愛我,憐惜我,否則我少年時就父母雙亡,一生榮辱全部繫於你的身上,你有什麼好怕的呢?
多想和你直到荒地老也不分離啊,只是老爺不再多給我時間了。那羅延,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別再拘著自己的性子了。”
“伽羅,你別了!”
楊堅抱著獨孤皇后,已經是泣不成聲。
“那羅延,你讓我,我這次要走了,可是我真不想離開你,怎麼黑了,我怕黑,你在哪?·······”
卻是著著,獨孤皇后的聲音已經漸漸聽不到了。
楊堅幾乎是用吼得語氣喊道:“點燈,點燈,把燈都點起來。”
眾人立刻慌了手腳,趕緊上前去點蠟燭,只是此時的獨孤皇后已經再也看不見那一絲光亮了。
“伽羅!”
“伽羅”
楊堅好像瞬間老了十多歲,全部的力氣都消失一空。
“朕的伽羅走了!”
眾人紛紛哭了起來。
楊堅坐在榻上抱著妻子,忍不住嚎啕大哭。那如風中搖曳的姿態,顯得無比地淒涼。
八月,甲子(十九日),皇后獨孤氏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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