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乙支文德的想法甚至都沒有告訴過長子,不應該為溫達看穿。
而且這樣的計策看起來也不像溫達的行事風格。
乙支文德與溫達相交多年,不認為那個忠厚正直的溫達可以設計出這樣陰鷙的計謀,此時那個將自己的丈夫一步一步扶持到今日位置的女人的身影又浮現乙支文德的眼前。若是平岡公主設計,倒是說得通了。
情況有變,乙支文德也擔心自己弄巧成拙。他不擔心成為溫達和平岡公主的棋子,但最好不是一個被拋棄的棋子。
而另一面黃明遠處,也接到了乙支文德的書信。
黃明遠將信匆匆看完,便遞給了一側的徐哲。徐哲接過信來,仔細看了一下內容,然後問道:“主公,乙支文德此人可信否?”
黃明遠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此人老謀深算,我個人感覺他會投降的可能不足三成。”
說著,黃明遠便將乙支文德上一封信也交給了徐哲。
徐哲看完之後,放下兩封信便說道:“主公,哲看來此信怕是詐降,其故意引誘我去襲營,而設下埋伏。”
“這是為何?”
徐哲乃說道:“若是真降,獻營門之事也是可能。但乙支文德為什麼投降,要麼在意前程,要麼在意家人。可在兩封降書之中,乙支文德隻字不提投降之後,要求怎麼安置他的一家老小,也沒提怎麼處置他的身份,反倒盡是對衛公仰慕等語。他若是真的有意投降,難道不顧及天子如何處置他嗎?”
黃明遠想了想,說道:“翁歸說得有道理,但這不能證明乙支文德是詐降。”
徐哲又說道:“他雖然是曾經的高句麗名將,但他如何開啟營門。難道他投降,他屬下的那些高句麗人也會跟著投降。”
“他說使自己親信的部曲開啟營門。至於麾下將領,他將會將其拘在營中。”
徐哲聽了,卻是說道:“我還是一點都不信,因為他的信中有一股詐降的味道,太重!”
黃明遠笑笑,沒有說話。
徐哲看著黃明遠的樣子,忽然明白,不管乙支文德是否是詐降,黃明遠都不準備放過這個可以破敵的機會。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的這個破綻,黃明遠都可以順著這個口子將對方的根基撕開。
雖然在徐哲看來,這樣有些得不償失,畢竟只要穩紮穩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擊敗對方,但似乎衛公卻心急的很。
“我倒是覺得乙支文德不像是詐降,乙支文德是個人才,也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若是翁歸可以感覺到信中那股濃濃的詐降味,那乙支文德又如何聞不到?他怕是想兩邊下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