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也在。”沈良笑道,“你們餓了吧?姜大人剛才又派人來說,請咱們搬到……”
“老爺,這……”林氏吃驚中又明顯不太樂意。
沈良笑,“我已經婉拒了,子淵也說不去,你放心,子淵做事穩得很,他會安排好。”
林氏更彆扭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路半個月來,在哪吃、在哪宿,都是宜威將軍在打點,這……不太合適吧?他本來只是同行,現在倒像是……老爺,咱們有王安叔和趙媽媽在,這些事也可以自己安排的。”
“不必見外,我看子淵也是個爽快人,太拘泥了反而不好,再說,子淵對這一路熟悉,由他安排,最合適不過。”
林氏對丈夫這個回答十分不滿,到底當著沈清蘭的面,沒有翻臉,略緩了緩,又問,“姜大人是怎麼回事?”
沈良笑,“哦,姜大人是鄧州刺史,與子淵是莫逆之交,兩人感情非同一般,到了鄧州,少不得要見個面,容人家招待招待,我也是沾了光。”
“刺史?宜威將軍還與刺史有交情?”林氏疑惑。
沈良眼睛愈亮,“我也是才知的呢,姜刺史原也是武將出身,在閔將軍帳下呆過,與子淵是多年舊交。”
林氏恍然,“還有這個淵源啊。”
沈良捋須,“依我看,還不止這些,不過子淵笑而不語,等一會姜大人來了,我再打聽打聽。”
沈清蘭突然開口,“宜威將軍曾在鄧州駐軍?”
沈良微怔,蹙眉沉吟,“這個我倒不知,說實話,以往也未曾關注這些,不過,我記得開國郡侯最擅長的就是驅寇守城,因此長年駐兵關外,子淵的功勳與聲望先是跟著其父北伐,而後自己領兵南征,鄧州地處中原腹地,按理說,不需要他來駐軍吧。”
沈清蘭對衛長鈞的過往更是知之甚少,聽父親這麼一番說來,也覺得自己剛才貿然開口有些好笑,幸好林氏也在困惑,沒有在意。
隨後,沈良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沒多會,夥計送來一桌美食,說是“粗茶淡飯”,擺開來卻足足有十七八個菜。
林氏把郭姨娘和齊姨娘都叫過來,就在她這裡,一起吃。
午後無聊,又不能出去玩,沈清蘭在林氏屋裡坐了會,就回自己房裡去看書,許久沒有住過這麼舒服的屋子,沈清蘭往床上一歪,就覺得眼皮沉重,打個哈欠,昏昏欲睡。
碧玉端了熱水進來,見翡翠低著頭專注的繡花,沈清蘭則斜靠在床頭入睡,惱道,“翡翠,也不看看小姐,這樣子就睡了,一會準得著涼。”
翡翠一聽,“哎喲”一聲跳起來,把沈清蘭從迷糊中驚醒,迷瞪著眼笑,“做你的事,我眯會,這屋裡暖和得很,哪裡就這麼容易著涼。”
碧玉放了壺,過來扯了被子,不由分說將她裹緊,嗔道,“再暖和也是臘月了,翡翠那丫頭糊塗,小姐自己也糊塗了麼?這路途中要是生起病來,怎麼了得?”
翡翠自知理虧,撓頭吐舌頭,不敢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