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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再見白秀珠(求全訂)

一枚銀元的購買力是很強的,在此時的滬市,一枚銀元就能買四十四斤大米,下館子,更是可以吃四五道菜,全是燒雞、牛排的硬菜。

飯肆夥計立刻到櫃檯上算賬,找了五個銅子。

正待白貴準備起身時,飯肆夥計猶豫了一會,開口道:“聽客官的口音,應該不是燕京本地人吧,如果客官想要租賃屋舍,尋找旅館,還有帶人引路、介紹牙人等等,我們店鋪都有合作,保管是比客官您親自去請要便宜一些……”

類似這種開在火車站旁的店鋪,大多都有這種服務。

“不必了,我在燕京有地方住。”

白貴擺手拒絕道。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店,指的就是店小二,見風使舵的主。或許真如他所說,能便宜方便一些。但更多時候,富戶是被宰客的。

因此貪小便宜,遭大罪。

再說以他的身家,還不預設下來的這點錢。

走到巷子口,在沿道旁,就有一排排的人力車車伕等著,一個個穿著長袖小白褂,白的或黑的袴子,褲筒比較肥,腳腕處繫著細帶,腳上則是千層底青布鞋。

一看,就十分的乾淨利落。

見到白貴的第一面,就像是僱主,乾淨的一襲長袍,收拾凌厲的短髮……,儒雅的形象不太可能裝出來,這和學校裡的先生樣貌極為相似,而他的長衫沒有補丁,這意味他不怎麼缺錢,右手提著皮箱,塌在提手處的手腕衣袖略微凸起,應該是佩戴著洋表……

“這位先生,請問是整天兒,還是快活?半天?”

臨近,聽到,看到響動的幾個年輕的人力車伕麻利的收起正擦汗的亞麻毛巾,披在肩上,湊上前去,討好的露出笑意。

“整天吧。”

白貴沉吟了一會,他初來乍到,又沒有提前給朋友打招呼,得先找個住處,而住處又不好尋,若是隨意找個旅館也就罷了,他明顯是需要在燕京住上一段日子的,不可能寄居在白府,儘管不太可能有人給他冷眼看,但寄人籬下這份感受可不太好。

他在鹿家也受夠寄人籬下的日子。

至於借宿,這更不可能了,好歹借了兩次宿,一次是京都的榮吉家,另一次是九州的田邊龍子家,這就……失身了。

在東瀛鬼混還行,到了國內,需要收斂一些。

至於人力車伕提到的整天、半天、快活,則指的是拉的時間長短,快活就是猛跑,耗力氣,但賺得錢能多些,一天干不了幾次,而整天和半天明顯就跑的耐力,單時長沒快活賺錢多,但一天和半天總共賺錢是比快活多上一些的……

他打量了眼前的幾個人力車伕,都是清一色的壯小夥。

拉著的人力車,也是八九成新。

這不難理解,火車站是人力車伕等生意最好的地方,甭看這些人力車伕看著各個忠厚老實,但行內廝殺也是有的,一些年老體衰的人力車伕必然會被擠走。

人力車上用黃色油漆刷著“劉氏車行”四個大字。

“走,給我找個拉縴的,我要買間宅子,到時候做成了,也有你的好處。”

白貴提著皮包,入了人力車座,淡淡說道。

俗話說:“說媒拉縴”,拉縴的,就是介紹買賣或租賃房屋等從中牟利的人。一般叫做牙行,但在燕京,這叫做拉縴的。

人力車伕不一定忠厚老實,但比剛才的店小二好打交道一些。

另外他也不怕什麼打黑槍的。

“行!爺您就等著唄。”

“我最近剛從別人在報紙廣告上說,有家宅子要出租,位置不錯……”

“對了,爺,我叫二強子……”

人力車緩緩而動,二強子拉車步伐穩健,不快不慢,很快就穿過層層人流,到了一家衚衕旁。

衚衕口處,釘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落花衚衕”。

二強子拉著車,走到門牌號十二號的一處宅邸。這處宅邸半新半舊,但勝在寬廣,從牆外能看到屋內的兩顆大槐樹。

停車,車把手放低。

白貴下了車,他定睛一看,這宅邸一看就是曾經官宦人家的,青磚黛瓦,兩扇如意大門,當中鑲著獸首銅環,門檻約有一尺高,只不過這大門久沒刷過桐油,門漆掉落,看起來有些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