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兄,你別睡了,先醒醒……”
幾個袍哥認出了白貴。
“馬兄,你先別睡了,看看你徒弟……”
一個人掐著馬師傅的人中,說道。
但掐了一會,沒醒。
“我這裡有一些東洋的西藥,你們讓開一下,我給馬師傅服下,看馬師傅能不能恢復過來,是退燒藥,說不定有用……”
“我曾在東洋醫學部也學過一些醫術,料想應該能幫上忙。”
白貴抬了抬自己的皮箱,示意道。
他走的著急,但還是特意拿上了自己的皮箱,作為掩飾。
而且他話沒說假,他在一高預科一年級學習的時候,是真的在醫學部聽過課,只是後來因為種種事耽擱了,沒能深造,但一些醫學淺薄知識還是大致瞭解的。
“白相公是留洋的學生,應該可行……”
“西醫說不定能有用……”
屋內幾人互視一眼,點了點頭。
白貴名聲不錯,這是他們知道的,又是馬師傅的親傳弟子,馬師傅又沒有白貴謀圖的什麼,不至於出現什麼弒師的舉動,再說前面馬師傅醒來的時候,就是讓孩哥去見白貴這個師兄,可想而知,馬師傅對白貴這個親傳弟子也是比較信任……
另外死馬當活馬醫。
按照他們的常識,馬師傅高燒持久不退,已經到了瀕死的時候。
至於西醫……,省城當然有西醫大夫,他們也請了一次西醫,但效果不怎麼顯著,西醫也束手無措,只說看病人的意志,故此後面也就沒怎麼請了。
畢竟請一次西醫花銷太大。
他們這些袍哥雖然不至於連請醫生的錢都掏不出來。
但要是白白扔進水裡,打水漂,心裡也心疼。
說難聽點的,他們和馬師傅關係不錯,但也僅侷限於此,要是馬師傅在世,哥倆好,要是沒了馬師傅,雖不至於落井下石,但關係冷淡亦是在所難免……
能幫上一手,兩手,但要豁出身家,抱歉,這就不可能了。
“看來真的是高燒……”
白貴看了一眼病症,嘆了口氣,取出退燒藥給馬師傅服了下去。
不是這時代的人沒有什麼疑難雜症,而是往往活不到疑難雜症的出現,就被一些後世人看起來是小病小災的病疫帶走了。
從古到今,傷寒才是各種病疫導致人殞命的大頭!
不然為何僅僅一篇《傷寒雜病論》就能讓張仲景成為醫聖,就是因為張仲景提供瞭解決傷寒這病症的藥方,讓因傷寒而死的人,大大減小。
以張仲景一家為例,在建安元年的時候,有兩百多口人,後來不到十年的時間,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而這些死去的人口,百分之七十都源自傷寒……
“咱們幾個先出去,保持屋內通風和安靜,估計馬師傅會在一個時辰左右能醒來。”
白貴合上皮箱,對著據他四五步遠的幾個袍哥說道。
剛才幾個袍哥想圍上來,被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了,不讓進行圍觀。
不管是中醫的望聞問切,診脈,還是西醫的聽診器看病,亦是不會讓人輕易打擾,這點還不至於惹出什麼不快來。
“馬兄真的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