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沒有推辭, 收下了洋行支票。
……
白秀珠回家省親。
即將告一段落。
此次是前來斷紅塵,並非是敘舊緣。
這一年的年關臨近。
白貴和白秀珠作為白家的先生、太太, 又再一次給白家的幫工散了紅包,多給了一些銀錢。
他深知鬥米恩升米仇的事, 所以給的銀錢都極為合適。
而與此同時。
祥子和虎妞的節禮也送到了白家。
禮不輕。
“白先生……”
“我和祥子豬油蒙了心,想著仗著白家的權勢去做事, 但沒想著分股份給白家,這是我的錯,和祥子沒關係,他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只聽我的事,您啊,要怪就怪我……”
虎妞長的虎頭虎腦, 是一個肥胖女人,臉上生著橫肉,一看就是個不好招惹的女人。
不過此刻,她在白府客廳中站著, 陪著笑,數落著自己的不是。
“這是小事。”
“我先前已經給祥子說了,每年送上節禮就是,白家一份力未出,怎麼好意思要什麼股份,這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白貴坐在太師椅上,打量了虎妞一樣,然後說道。
虎妞在車廠長大,是他爹劉四爺的得力助手,管人、收賬、喝酒、賭錢樣樣精通。
這種人,見慣了風風雨雨。
捧高踩低是一把好手。
此刻,她給白貴說的這些話,亦使著心機。
將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但虎妞又不是白家的人,過錯在她身上,白貴這個身份的人,又豈能和她這個女流之輩見識?!
同理,過錯沒在祥子身上,白家總不能不講理辭退祥子吧。
“嘿,您瞧我這說的,白先生又怎麼會在意這點小事。”
“是我多嘴了。”
虎妞“自責”道。
“我雖然不在意這點小事。”
“可若是小事變成了大事,我就會在意了。”
白貴沉聲道,意有所指。
這點小事,他不欲多理睬。虎妞和祥子現在做的還是小生意,小車行,手底下才二十多號人,在燕京眾多車行中,排不上號,他太過針對這點,亦沒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