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很快便到。
柳家的門前,白貴正在打坐閉目調息。他這些日子,一直閉門未出。晚上指點柳毅的學問,白天則重新採氣煉化法力。
經過這一個月的努力,他總算能搬動自己體內的些許法力。不多,僅有千分之一不到。頂多施展一點小的神通道術。
“師祖禁錮我的法力,是讓我重新感受練氣之道。”
“為凡人時的呼吸吐納,和成為天仙時的呼吸吐納,看似相同,卻感悟到的東西更多了些。”
白貴心想道。
他這時才漸悟,太上老君禁錮了他的法力,卻又沒完全禁錮。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重新再感悟一次練氣之道,為陽神開氣竅,奠定基礎。
“白道長……”
“白道長。”
耳畔傳來柳毅由遠及近的喊聲。
白貴抬頭一望。
柳毅從遠處跑來,單薄瘦削的身體氣喘吁吁,跑到白貴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白道長,在下今日內舍考核,成績雖還未出,但觀了試題,在下已有把握,頭名或許難以企及,但第二名應是可以……”
實際上,他受白貴這些日子的指點,學問大有長進。但話不可說滿,他雖有在縣學考頭名的把握,不過到了白貴面前,還是謙遜了不少,說自己應該能得到第二名。
縣學考試成績,約二到三日即出。
然而就在此刻。
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帶著一群家丁持棍走了過來。
“柳毅!”
“我家阿郎和你說了,讓你避著我家娘子。今日你竟敢命小荷傳信給我家娘子。”
“阿郎開話,打斷你一條狗腿。”
“希望柳郎君不要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做。”
石家管家先是呵斥,接著說了一些軟話。
“管中窺豹,見一葉而知秋。”
“這石家的管家看似是個好說話的,可卻將打柳毅的罪責全盤推到了石家阿郎身上……”
白貴見此一幕,暗道。
阿郎,是僕役對家中男主人的稱呼。
“石管家,有話好說。”
“何必要有辱斯文。”
“我和敢言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以前你們石家落魄的時候,敢當和在下也算是知交……”
柳毅先是面色一白。
但他想到石敢當處事如此霸道的時候,又忍不住呵斥道。
嫌貧愛富,這點他都能忍。
天下人大多皆是如此。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可石敢當竟然指使下人要打斷他的腿,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身言書判,這四條是科舉錄取的規例。
他要是被打斷了腿,至少在“身”這一方面,必定會被罷黜。這可是要絕了他的前程。
“最初遇到白道長的時候,白道長就說我印堂發黑,近期必有災險。”
“如今看來,這災險就是來自石家。”
柳毅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