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他是遇到了災險,卻也有貴人幫助,這災險或可度過。
“今日縣學山長親測,在下試卷列為甲等,不日成績便出,日後定可在鄉試之中,奪得鄉貢名額……”
柳毅咬了咬牙,說道。
緊接著,他再色厲內荏,喝道:“爾等今日打我,傷我事小。”
“按照大唐律令,傷鄉貢者,全族流三千里。”
“爾等焉敢?”
他作為縣學的學子,早就知道成為鄉貢生會有什麼好處。此時他的成績位列甲等,定有保舉到州府參與鄉試的名額。鄉試只是州府再考核一次,以防止有人徇私舞弊。真正定貢生名額的人,還是各縣的縣學。當然,州府也有,只是州府一般不會反駁縣學提交的名額。
石家下人面面相覷,持棒的手一停,不敢動手。
他們不敢賭。
若是柳毅所說的話為真,今後石家或可免遭刑罰,但他們這些下人,是絕對會被推出來,當做替罪羊的……。
“柳郎君,今日之事作罷。”
“若讓我石家查明你所言是假,那麼……”
石管家盯著柳毅看了幾眼,打傷柳毅事小,這點主他能做得了,但若是柳毅真的成了鄉貢生,官官相護,草民欺壓貢生,到哪地的官府都不會落得好下場,石敢當不會出事,但他卻不一定。
他遲疑了一會,還是沒放下狠話,帶著家丁離開。
“今日柳毅才知白道長所言非虛。”
“若我的學問沒有長進,哪怕今日免除了這一頓毒打,但明日、後日,也逃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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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入門,對白貴由衷感激道。
愈二日。
縣學放榜,柳毅甲等,位居頭名。
石敢當率領眾多家丁,帶著不少禮品,登門。
“柳兄!”
“以前是我誤會了你。以為柳兄你好逸惡勞,糟蹋了伯母的一番苦心,所以對你和敢言的事情屢屢阻撓,但今日,我看到了柳兄高中桂榜,才知道柳兄你是人間龍鳳,不是池中之物……”
石敢當一身華服,帶著一個金色長命鎖。
他握住柳毅的手,不斷寒暄道。
柳毅雖然知道石敢當嫌貧愛富,但石敢當這一番話,細聽之下,還有那麼一些道理,再者,他喜歡的是石敢言,而不是石敢當。所以石敢當誠意向他道歉,他也不會故作清高,從而推拒。
“柳毅所賴者是白道長。”
“若不是白道長在這些天內一直指點我的學問,恐怕今年又是落榜。”
柳毅不敢貪功,將白貴對他的指點這件事說了出來。
“道長?”
石敢當先前在庭外,未曾注意到屋內有人,他這朝裡一望,便看到了一年輕道人正在打坐,仙姿出塵,宛若人間謫仙。
非是凡間中人。
“能指點柳毅學問的道長,絕對非同小可!”
他暗道。
學問,不可能憑空而來。
白貴能指點柳毅學問,那麼意味著白貴對儒經的造詣更深。那麼可想而知,白貴的身份絕不是一般人。
“三星鎮石敢當拜見白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