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事,就是晚上有點睡不著,所以打算掌燈看看書。”二人緊貼在一起,紀嫣然渾身都不是滋味,她面頰似火燒,待玉兒走到珠簾處的時候,及時叫停了,並說了這麼一番話。
這理由可不算合適。
玉兒心中生出疑竇,揭開珠簾往裡一望。床榻上,僅有紀嫣然一人,未見旁人,而閨房內能藏一個活人的地方也不多,她一一看過了,都沒有。
“小姐,玉兒暫且告退。”
她道。
說完話後,她眼神不斷朝紀嫣然示意……。
紀嫣然哪會將真情說出來,她見玉兒的神色,以為是“姦夫”被發現了,也有點心灰意冷,搖了搖頭,嘆道:“出屋後,就將燈熄了吧。”
一世清名毀於一旦……。
“你得對我負責。”閨房內燈熄,門關,紀嫣然一咬白貴的肩膀,咬出血痕後,玉容露出了淚花,“我好端端的名聲,全被你毀了,今後我怎麼見人。”
說罷,她趴在白貴的懷裡不斷痛哭。
“完了,完了……”
白貴也暗道一聲“完了”。
他在玉兒進入的一剎那,就使用了障眼法,讓玉兒看不到他。然而此刻紀嫣然卻誤會玉兒看到了他們二人,他和紀嫣然又在床榻上……,所以紀嫣然哭泣的時候,也渾然不壓抑自己的聲音了。
門外,上百火把驟然發亮。
透過門扇,隱隱綽綽的一大堆人影。
“算了,反正紀嫣然也是一個美人,我又不吃虧。夜宿雅湖小築也算是傳揚列國的一個名聲吧,公子風流……”
白貴嘆了一口氣,只能這般安慰自己了。
事發突然,實在太過巧合了。
要不是紀嫣然也會一部分粗淺的修仙法(呼吸法),他也不至於會誤判了閨房內的動靜,從而被紀嫣然發覺。而後又因屋內的動靜導致紀嫣然的侍婢發覺,再然後就是他使出了障眼法……。
“趙立心慕紀才女,深夜來訪。”
“紀才女……於立早已互生情愫,如今花田月下,還請諸位勿擾!”
白貴略一思索,便放開聲音,喊了一聲。
言畢,他講腰間的長劍解下,干將劍被他一甩而出,直接出了閨房,射入到了一塊大石之上。
片刻間,劍深深扎入了大石之中。
閨房門外的門客瞬間駭然了。
“是趙立?立公子?”
“他是趙國的第一劍客。這一招飛劍入石當真是世間的絕技。也難怪小姐會傾心於他了。”
“他亦是趙國使臣,年紀輕輕,就能出使列國,可見其人才學……”
“今日王宮和信陵君府邸……”
“上次小姐劍敗於立公子,看來就是那時小姐喜歡上了立公子。”
“一隊神仙眷侶啊。”
門客、婢女們一個個言語交談道。
須臾間,他們便如潮水般退下。
要是別的登徒子唐突了紀嫣然,他們必然會急眼。可白貴的聲名已經在列國有所傳揚,剛才又展露了一手劍技,他們覺得,即使他們全然衝進去了,也不見得能拿下白貴……。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竊賊?若是竊,也只是竊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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