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來嗎?”坐下後,她問了一句
“不來,我們也很久不聯絡了。”江詩穎淡淡的說,還夾著菜。
江林晚拿著筷子,只一粒粒的吃著米飯,並未去動桌子上的菜,雖然都是她喜歡的。她後來對美食沒有太多熱衷了。
“你過的怎麼樣。”
“還好。”她握著筷子的手漸漸收緊。
江詩穎胃口很好,夾完這個夾那個,彷彿在聊不相干的人。
“我吃好了。先走了。”她就要站起來。
“三條命換三條命。扯平了吧?”江詩穎終是吃飽了,輕輕放下筷子扭著頭看她,面色平靜。
她的腿灌了鉛一樣,挪不動腳,她雙手撐著桌面站著。
“不平。”江詩穎搖搖頭,“你還從我這拿走一個人。”她站起來走到江林晚的後面,嗤嗤笑著。
“22歲,林晚,你好深的計謀。”
“你也知道我叫林晚,你還記得林晨嗎,跟你一樣大,比你優秀百倍的林晨。”江林晚站起來轉身面對著她,不同於江詩穎的冷靜淡然,她眼裡的悲傷和憤怒清清楚楚,“還有你的姑姑、姑父。你還記得嗎?”
“那不是已經還清了嗎?我現在要算的是你欠我的。”
她走到掛衣架那將江林晚外套拿下來,從裡面拿出手機裝兜裡。江林晚撲過去就要搶,兩個人撕扯著,此刻的江詩穎裝著巨大的仇恨和想要毀滅她的心,而江林晚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還沒有完全好,自然不是她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江詩穎推到了地上,她蹲下揪住江林晚的頭髮,“你不是喜歡我男朋友嗎,我後來又交往了幾個,今天一併送給你。”
江林晚終於掩飾不住自己的慌張和驚恐,她眼前一片渾濁的看著江詩穎冷靜陌生的嘴臉,突然覺得心裡一陣反胃,乾嘔著。想要爬起來逃走,卻被她緊緊的摁在手裡,動彈不得,她的心快要衝破喉嚨跳出來了,嘶聲力竭的哭喊著“江詩穎,你瘋了嗎,你幹什麼。”
“你怕了?這是你的家,不用怕。”她指著二樓的拐角,聲音雀躍,“你看,那有一個攝像頭。一會兒你的臉要盡力的避開它。知道嗎?”
“我把這個攝像頭看到的一切發給你姐夫,他還會愛你嗎?”
江林晚激烈的掙扎著就是不開口求饒,眼裡的瘋癲和懼怕卻讓江詩穎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正想挖苦刺激她,只見江林晚突然就暈了過去,打也不醒掐也不醒。死了更好,反正她是沒什麼指望了,那就一起下地獄,續上這段恩怨。她站起來看著笑著,她一直覺得她與母親完全不像,現在看來,她們母女二人是一模一樣,能在牢裡團聚,也算是圓滿。
臨走還不忘將那些飯菜扔進垃圾桶帶走,這是她的家,可以落灰,但是要整潔。
開完會議,這一天可是結束了,在送喬野回家的路上,楊舒淡淡的提了一句她看見江林晚的事。看他沒什麼反應,便沒再說話。
車行駛了一會兒,他問,“誰的車。”
“江詩穎。”
“下車。”喬野突然厲聲說到,帶著一絲急迫,他少有這樣的語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暴戾嚇住了她。楊舒趕緊下車,站在一旁。
“給王局打電話,報警。”他冷冷的看著她,不同於往常,平時他只是性子寡淡言語少些,卻不至於是這樣一個暴躁狠厲的人。
她趕緊掏出手機聯絡,再抬頭,車已經無影無蹤。
當他用高爾夫球杆砸開外面的門,砸開裡面的門,只見一個男人在她身上摸索,旁邊還圍著兩個,江林晚的臉慘白已經陷入昏迷,她全身赤裸。喬野的眼裡聚起了驚濤駭浪,紅色血絲登時就沾滿了雙眼,他緊咬著下顎,匯聚著全身的氣力,走過去揮起球杆朝著爬在她身上的那個人的腦袋狠狠的砸過去,鮮血比哀嚎更快的崩了出來,他一下一下的砸著,直到那個人沒了聲音。其他那幾個嚇的走都走不動了,在旁邊驚懼著求饒。
“碰沒碰。”他單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在她身上,球杆抵著一個人的頭上,“誰碰了。”
那人以為只要他指認一個人喬野就能放他一馬,為了保命他馬上指向另一方。那人沒來得及辯解一句,就被喬野一杆打暈了過去,他還不罷休,直到打的那人也血肉模糊,五官難辨。另一個已經偷偷跑到了門口,後腦勺被喬野扔過來的球杆擊中,無人倖免,大門的把手上,旁邊擺放白瓷瓶上都是血。
他四處看著,很快便發現了那個攝像頭。他眼都不眨的盯著那個攝像頭,一步一步上樓,手裡還提著球杆,渾身鮮血。江詩穎看著他兇狠的眼神,趕緊將手機扔一邊,彷彿他下一秒就能透過螢幕到她面前,那些人是被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