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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偷聽(一)

金烏高懸,陽光明媚。瀲灩趁著這好天氣將臨倚所用的棉被啦,褥子啦,一股腦拿出來,就著這大好的陽光,暴曬起來。臨倚坐在一邊的石桌旁看書,桌上是一盤點心,一壺熱茶。可是她坐在那裡似乎石化了,半晌,書沒翻過一頁去,點心和茶水也一點都沒有動。

瀲灩看著臨倚公主,心裡嘀咕開了:公主這是怎麼了?自那天之後,就怪怪的,總是魂不守舍。經常就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任別人怎麼問,她就是什麼都不說。”

瀲灩一想起那天早晨臨倚的模樣,就很肯定的覺得臨倚絕對有問題。當她走進臨倚的房間的時候,發現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竟然一夜沒睡,連眼圈都是黑的。問她怎麼了,她卻又不肯說。那之後,就生了病,傷風。連服了三日的藥也不見好轉,慌得既言太子丟下東靖使節,專程跑到靜草堂來看望她。

那天之後,臨倚公主就說什麼也不再自己一個人在前殿住,要搬到後殿和瀲灩她們住在一起。瀲灩沒有辦法,只能匆忙將後殿的正殿收拾出來,臨倚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那裡,她還堅持要瀲灩和麗雲住在正殿偏廳。瀲灩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她什麼也沒問,她知道問了也沒用,臨倚不會說的。她知道臨倚公主的脾氣,她不想告訴你的,無論你怎麼問,她也不會告訴你,這樣的慣例,就連既言太子都不例外。

從那一個晚上以後,臨倚雖然換了房間,可是她依然每個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覺。她總是在半夜驚醒,總是覺得自己房間有人。自此以後,她發現自己害怕黑暗,不能在黑暗裡安然入睡。從此,她房間的燭火,徹夜都是亮著的。

可是,那個男人卻再也沒有出現,三日過去了,十日也快完了,那個男人就是沒有再出現在靜草堂過。很多時候,臨倚看著自己從前的臥房,都要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夢幻,那個霸道而又不按常理行事的男人並不存在。

她知道那個男人是東靖使節帶來的人,他既然不是西琪人,又是在東靖使節到達西琪帝宮的當天晚上出現在靜草堂的,臨倚便不難推測出他是東靖使節帶來的人。他不可能是東靖使節本人,因為,熙成泰沒有那麼年輕,那個闖入她房間的人,她能感覺得出來,他最多十**歲。

臨倚嘆了口氣,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她的手指撫過自己的唇,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的吻,憤怒立刻從心底冒了出來。她握緊了拳頭,深深吸氣,在緩慢綿長地吐出來,以此來平復自己心中的憤怒。這個男人太危險,他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思維之內,她直覺想要要避開他。

她懊惱地趴在桌子上,煩惱地晃著自己的腦袋,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腦中還在思考剛才的問題。

忽然,靜草堂的大門被一陣大力推開,門板“碰”地撞在牆上,再悠悠地彈回來,瀲灩和小福都被嚇了一跳。

一個粉衣女子趾高氣揚地踏進靜草堂的臺階。她鄙夷地四處打量,嘴裡的話也絲毫不客氣:“賤人果然就是賤人,只配住這樣的狗窩。“說著,她停下腳步,揚聲叫道:”阮臨倚,你給我出來!”對於她來說,走進靜草堂這樣破敗的地方,是有失身份的事。

臨倚皺了皺眉頭,坐起身整了整衣服,慢慢從後殿走出來,一看來人,心中反倒有一絲納悶:臨月公主?!她從不到靜草堂,今天來這,為的又是什麼。

雖然心中納悶,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還是對著臨月公主微微欠身:“二姐姐好!今天怎麼有空來?”

臨月公主抿泯唇,臨倚這樣的態度,倒弄得她不好意思對她太過分了。轉而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她又拉下臉來:“阮臨倚,我告訴你,明天是皇祖母六十大壽,我要穿紅色的衣裙參加宴會,你可不許跟我搶,不許穿紅色。聽到了沒有?”

臨倚一愣,她沒想到臨月第一次踏進靜草堂,為的是這個!

臨倚在心裡嘀咕開了,從前大大小小的宴會,臨月從沒做過這種事,根據以往她的表現,西琪帝宮的人,沒有誰會忽視她的,並不需要用豔麗的服飾去引人注目。她覺得臨月公主的表現總是不那麼正常。

臨月公主才不管她心裡怎麼想,說完就轉身走人,也不管臨倚答沒答應,留臨倚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發呆。

還是瀲灩走了過來,笑道:“這個臨月公主,平時不都是很驕傲的嗎?西琪那麼多高貴子弟她都看不上,怎麼這一次要死追著一個東靖無名小卒不放?”

臨倚鬱悶地瞟她一眼:“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瀲灩笑得更開心了:“公主,你整天埋首故紙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東靖使節團裡有一個男子,據說是熙成泰的侍衛,十**歲的樣子,長的英俊瀟灑,就被我們臨月公主看上了唄。我聽說,她還大晚上的跑到人家住的地方去求愛呢。現在這件事在宮裡都傳的沸沸揚揚了,嘖嘖,臨月公主真大膽!”

臨倚聽著瀲灩的話,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一天晚上出現在靜草堂的那個男人,莫名的寒意悄悄爬上了臨倚的身體,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瀲灩並沒有注意到臨倚古怪的臉色,繼續說:“我也沒見過那個男人,不過,能讓眼高於頂的臨月公主幹出這樣的事來的人,必定是不同凡響的。可是這一次蘭妃可沒面子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指責她教女無方,你看平時驕橫跋扈的蘭妃,被太后說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