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任玄被帶進賭場時,胖子看見他就像是看見活佛祖宗一樣,恨不得立馬跪下參拜。
沒辦法,這可是要救他命的大佬啊。
他顫抖著聲線,連忙朝傅時衿道:“這就是任玄,人已經帶過來了,這下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而被保鏢拉扯著,正在不停掙扎的任玄剛到胖子身邊就聽見這句話。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敢情強迫他來到這裡,是交給別人的。
任玄頓了頓身形,保鏢們把他放在,他因為之前費力的掙扎,身上的力氣已經沒剩多少。
這會連站都站不直,整個胳膊都是麻的,他揉著手腕看向不遠處的傅時衿。
目光凝聚在那張臉上時,被狠狠的驚豔一瞬,但他此刻根本就沒有什麼風花雪月的情緒。
因為他的目光下一秒就轉移到傅時衿略帶狠意的狐狸眼,和修長持木倉的手上。
傅時衿目光頓了頓,緊接著輕飄飄的撇了任玄一眼。
但給任玄的壓迫力卻不容小覷。
她手中的純黑色精緻的手木倉旋轉了一圈,傅時衿語氣漫不經心的道:
“跟著我。”
她說完這話,便轉手準備出賭場。
胖子還在驚嚇中沒回過神,保鏢們也根本打不過她,至於那些看戲的就更別說了,他們根本不會管不該管的閒事。
就這樣,愣是一個人沒敢攔著,眾目睽睽之下,傅時衿走了幾步,下一秒,卻被一道凌厲的聲音呵止。
“慢著!這位小姐,從我的賭場莫名其妙的將人帶走,再怎麼說也得問過一聲我這個老闆吧?”
這句話落下,一面色蒼白,眼眸深邃含笑的男人坐著輪椅,人群自行破開一條小路,那人被手下推著進入眾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眾人目光落在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看到那張臉後,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竟然連萬年都不出現的賭場老闆,這次都破天荒的出來湊熱鬧。
至於這個女生,她到底是誰,竟然有那麼大的面子。
眾人看向傅時衿的目光也變得深思起來。
被人在緊要關頭攔住,傅時衿微不可察的擰了擰眉心,她轉過身垂眸看著輪椅上不怒自威的男人,語氣散漫:
“路弋老闆。”
她語氣似是解釋,但卻不怎麼用心,“只是找任玄先生有些事而已,路弋老闆怎麼有空關心賭客的安危了?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
這話中的意思明瞭,差不多就是在說路弋多管閒事,平時萬年不管事,就連自己的親侄子在賭場作福作威都不管,現在一個從沒見過面的人被她帶走,就出來管了?
不是多事又是什麼?
這句話落下,又是一陣嘈雜,這賭場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平常就沒誰敢得罪路弋這個笑面虎的。
但傅時衿竟然敢如此直接開懟,她憑什麼?
這是眾人心中疑問的第一個點。
路弋面對這些話,面不改色,但攥在手裡的佛珠卻不動聲色間多了道裂縫。
他依舊是眼眸含笑,卻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
他語調悠長,不急不緩的道:“任玄先生也算是我賭場的老客人了,若是旁人我自不會理會,可任玄先生到底與賭場有些情誼,若是讓小姐不明不白的帶走,此舉不妥。”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套讓他拿捏的死死的。
這些話估計就連在場看熱鬧的賭客都不信。
不過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個正當的理由,就算事後這件事傳到外面,也還說得過去,不會對賭場的聲譽造成什麼影響。
傅時衿聞言輕笑一聲,凌厲的目光落在路弋身上,“我沒時間和你多費功夫,你要什麼,我滿足你的條件,交換的籌碼就是必須讓我帶走任玄。”
路弋聞言,突兀的揚了揚唇,看向傅時衿的目光隱隱有些嘲弄,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