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內寂靜無聲,幾位教授一臉肅穆的看向眼前有些忐忑不安的男人。
傅時衿準備充足,就算是來到研究室,手裡也帶著許橙的膝上型電腦。
她直接將膝上型電腦放在桌面上,幾番動作之下,螢幕上出現那一段電腦監控。
播放之中,站在教授們對面的男人神情看不出多少變化,只是臉色煞白煞白的。
監控上雖然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但傅時衿把幾個重點指給幾位教授看了一遍。
傅時衿神情冷漠,漫不經心看向男人,面色波瀾不驚,但眸底的冷意卻直直的射向他。
她淡淡的勾起緋唇,“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男人緊緊咬著腮幫子上面的軟肉,他面色有些陰暗,看起來有幾分滲人,不過即便如此,在場十幾個往外面一放就會掀起大浪的人,還是將目光投向他。
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男人面色隱隱染上幾分慌亂,他緊咬著下唇,此刻竟然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但眼前這種情況,如果真的一走了之的話,不僅會被抓回來,還可能就間接承認了自己就是偷了實驗資料的人。
男人閉了閉眼,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承認。
他語氣有種視死如歸的平靜,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即便在怎麼狡辯也沒用,他乾脆利落的承認了,“是我拿的實驗資料。”
一群教授聽到這句話,面色更加冷肅。
但男人好像絲毫沒察覺似的,他知道自己要完了,畢竟京大對偷竊重要資料這件事的罪行,從來沒有容忍或者姑息過。
他微微閉了閉眼,臉色略有些蒼白,“不過實驗資料已經銷燬了,你就算想找回來也沒什麼用。”
幾位教授聽到這些話,臉色此時才真真切切的浮現幾分怒意出來。
傅時衿堪比實驗室內的定海神針,她平時做出來的一點小玩意都是一群人爭著搶著要的。
更別說傅時衿親自整理的實驗資料了,況且這次的實驗資料,還是他們好不容易在國家研究所那裡爭取到的機會。
關於隱形機器人小七的研究資料,就連這些資訊量極少的資料,都還是國外那些人爭著搶著,甚至是用高價買都找不到一點訊息的東西。
他們好不容易爭取到這個福利,可面前這個男人,竟然硬生生的把這個機會給攪黃了。
他們覺得憤恨的同時,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子怨氣來。
沒有人更清楚他們為了爭取這個條件付出了多少努力。
現在卻被京大學生的一個私心給毀了,這讓他們怎麼能接受。
其中一個一開始便滿懷期待的教授沒忍住怒聲去懟面前的男人,“你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碰傅同學的東西?”
但這句話好像根本就沒能引起面前男人的情緒,傅時衿冷著一張臉,她其實對於這個原因也挺好奇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並不認識面前這人。
既然兩人根本不認識,那也沒太大的可能會結仇吧?
無緣無故的對自己下手,還真讓人挺猝不及防的。
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他沉默幾秒之後終於開口,“沒什麼其他的原因,就是覺得好玩而已。”
一群人聞言蹙了蹙眉,這是什麼奇葩的藉口?
或者說這能被當作藉口嗎?
傅時衿聽見這句話也是輕笑一聲,瀲灩的眼眸中,裡面的冷意更深了些。
但一眾教授沒忍住觀察了一下男人的神情,發現即便是被這麼多人同時看著,男人也沒有絲毫要心虛的神情。
還真有這種可能,偷了一群人都期待,並且很有可能能給京大帶來無限好處的實驗資料,竟然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並且解釋說,只是因為好玩所以才偷了資料?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永遠都是慢熱的性子,或者說他根本意識不到這件事的後果。
或者意識到了,但並不想就此改變。
哪怕知道這件事能慢慢的毀了自己。
這好像也能被稱為佛系?
但這種自毀前途的佛系還真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