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直自行請纓,留在這裡守護,吳升道:“我要回去做一番打算,至少要確認學宮對此地並不知情,方可從容著手。在此之前,燕湖山莊絕不可居。”
說著,環視周圍,指著遠處一山:“去那裡設崗。”
臨走前,做了一塊木板,將井口封住,以泥土覆蓋,消去了井的痕跡。
燕湖山莊本就偏僻,常人很難到此,就算到此,也很難發現這口破井,就算發現這井,下面也有井水。
如果還要往下尋找,那就是有備而來,怎麼掩飾都沒用。真有這種情況,通常可以確認是學宮來人了,所以吳升說不能在這裡居住。
兩人上到對面山上,尋了一個視線開闊又相對隱蔽之處,搭起一座木屋。從這裡觀望燕湖山莊非常清楚,甚至還能看到遠處的來路。又移栽了些灌木花草,完善偽裝,從下面完全看不出來,這才離開。
離開前給庸直畫了七個雲紋打發時間,叮囑道:“但凡見到有人前來,基本上應該都是學宮來人,只於此觀望便可,若有危險,立刻離開,切切不可莽撞。記住,重要的是觀望學宮動向,而非拼命!”
庸直留在這裡領悟天書文字,吳升終於結束這次遠行奔波,返回揚州。回到鹿鳴澤繼續幫忙建園的同時,也在等待臨淄那邊學宮傳回來的訊息。
香七娘和小環詢問庸直下落的時候,吳升告訴他們,庸直新近有所領悟,故此在路上閉關了。
過了幾天,慶書從臨淄回來了,他將眾人召集起來,告訴大家關於此行的情況。
“學宮已然確認,吳升還活著,賞格提至百金,經劍宗於大奉行、左劍和右劍回憶,由學宮畫師出手,繪製了吳升之像,今日便張掛於城上。”
眾人傳閱那張畫像,畫像是在白絹上繪製的,以此為模板,傳送各地學舍,再由學舍轉刻成木板通緝佈告,交付所在廷寺,懸掛於城頭。
吳升接過槐花劍遞來的畫像,看了兩眼,只覺又是心虛,又是後怕。
如果倒退一年,這張畫像中的自己,相似度幾乎達到九成,不用辯解什麼,慶書回來的第一反應,必定是抓捕自己。
慶幸的是這一年吳升對此非常小心,提前做了準備,改變天相丹少許配比,將自己的相貌又做出了不少改變,再加上披頭散髮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這才沒有穿幫。
當然,其中也有鍾離英的功勞,不是鍾離英確鑿實證,想不引人懷疑也難。
儘管如此,相似度也達到了將近七成,隱患還是很大的。
槐花劍和吳升打交道最多,自打將吳升從儺溪灘救回來,便是她在照顧吳升,忍不住就看了吳升兩眼。
吳升強作鎮定,摸了摸鼻子,大膽自首:“這吳賊,倒是和我頗有幾分相似,旁人不知道的,怕還以為是我兄弟。”
槐花劍道:“孫大哥,你確定家中以前沒有失散的兄弟。”
吳升苦著臉道:“可惜父母早亡,只能抓住他後問問他的來歷。若果真是,少不得還要為我這兄弟求告減罪,就是不知需要為學宮立下多少功勞才能抵其罪之萬一?”
陳布叫道:“看在孫大哥的面上,布願一併助孫大哥陳情。”
石九道:“你們兩個所有功勳加在一起,怕也不夠,還得努力立功!”
眾人說笑一陣,慶書壓住話:“說到功勳,能夠確認吳升、魏浮沉未死,也多賴我等前番南下之功,劍宗雖然醒轉,卻只知吳升活著,而吳升的行蹤卻是我等查出來的,故此,學宮記檔,孫五、鍾離記功三轉,賞金五鎰;餘者一轉,賞金三鎰。”
眾人皆露喜色,慶書本人的功勞雖然他自己沒說,但肯定是最大頭的,上上下下都有記功,揚州學舍算是將宋鐮死後的頹喪之氣一掃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