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笙小心地覷著溫亭的臉色,見他面色有些陰沉,顯然是生氣了,脫口而出道:“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溫亭沒有回答她,轉身從櫃中取了藥膏,替他抹藥。
嚴笙小心地吞了吞口水,看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我真的沒事,都不痛的……啊!”
話還未說完,他手下的動作驟然重了些,疼得嚴笙一個驚叫。
“不是不痛嗎?你這叫沒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完了!
這還是嚴笙第二次看到他生氣,第一次還是那日秋狩在林中針對趙瑄呢!
嚴笙勢弱地縮了縮脖子,趕緊閉了嘴,不敢再輕易惹他生氣了。
溫亭將藥塗好後,替她穿上了鞋襪。
他嘆了口氣,似有無奈,認真地凝視著嚴笙,道:“上次我與你說的,都忘光了?有何事都可以告訴我,我會替你解決的,一切有我,以後萬不可再這般粗心大意,讓自己受傷了。嗯?”
嚴笙乖巧地點頭。
溫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三更了,他回頭對嚴笙道:“我送你回府。”
嚴笙沒有反對,輕輕嗯了一聲。
走出房門,溫亭伸手環抱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足尖輕點便到牆頭之上,卻忽然停住。
嚴笙奇怪地從他懷中探出腦袋,疑惑道:“怎麼了?”
他的胸腔微微震動,似是極力忍著笑意,終於忍不住看著腳下的圍牆問道:“你方才,是翻牆進來的?”
嚴笙聽著他話語裡藏不住的揶揄,想到她剛剛確實是半夜爬人家牆,直接闖入他房間來著!
她感受著腰上強健的臂彎和周身溫熱的男子氣息,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活像熟透的蝦,羞惱不已。
這哪還有半分將軍之女的英氣,儼然是一副小女子柔情萬種的羞澀模樣。
溫亭見她臉紅,低低一笑,聲音暗啞,“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想見我何須翻牆?以後直接光明正大地走正門就是,府中何人敢對未來主母不敬?”
嚴笙的臉頰更紅了,怎麼以前沒發現他這麼不要臉的一面?偏生還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溫亭不再逗弄她,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凌空而起,往夜色中行去。
夜風寒涼,特別是深秋的晚上,更深露重,溫亭卻好似在不經意間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她的小臉。
衣袖阻擋了寒風颳臉,只覺耳邊風聲呼嘯,嚴笙心下一暖,心臟好像柔軟的化為一灘春水。
祁王府和大將軍府只隔了兩條街,距離並不遠,不過須臾兩人就到了嚴笙院中。
門口還坐著等待主子的小姑娘,青若見有身影落入院中,登時面色驚喜,立馬站起。
正欲上前時,發現有個身形挺拔,側顏清雋的男人攬著自家郡主,待看清是溫亭,便十分有眼力見地悄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