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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派遣廣東

京城內,因前幾日宮裡暗中遞來載蕉遇難的訊息,輔國公府剛掛上沒幾日的紅綾被連夜撤下,如今府上一片素縞,來往的下人個個神色凝重。

輔國公府的夫人聞訊時悲痛欲絕,哭得昏厥過去,勾起舊疾,已在榻上癱了兩三日。

“老夫人,您別哭了!一日日熬下去,人都瘦了。”

“夫人,外面來人了。”簾外的下人來報。

大堂內,輔國公爺先出來招呼,他形容憔悴,雖勉力支撐,但臉上也無甚血色。

“原來是六爺和載漪貝勒前來造訪,老臣有失遠迎了。”輔國公作揖拘禮道。

恭親王六王爺看看堂中的白事,安撫道:“二位身體可好?可要節哀順變啊,載蕉發生此事實在令人痛心,真是天妒英才吶。”

“有勞王爺掛心了,您避世多年,小兒之事還要勞您過來弔唁,實在是……”

“哎!我們都是愛新覺羅氏的子孫嘛,就應該互相關照。”

“可惜了載蕉,聽聞原在他回國之後,太后有意重用。”

聽到六王爺的話,陪在一旁的載漪貝勒抬頭看了看他,又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蕉兒啊。”

外面忽傳來一聲哭嚎,原來是輔國公府夫人被人扶著出了房門。

載漪貝勒連忙上前制止:“哎,夫人!太后明示,載蕉之死事關重大,要秘不發喪,國公府上上下下都不可發出哭泣之聲!”

國公夫人瞪他一眼:“我兒慘死,太后不下令追查死因就罷了,現在連哭,都不讓我們哭出聲兒了嗎?”

“夫人!不可胡言!”國公爺勸了句,立馬向他們鞠躬道,“夫人因小兒之事悲痛萬分,一時渾說,二位莫要責怪。”

“阿瑪!”

此時,大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喊,二老雙雙驚訝地轉過身去。

載漪貝勒皺緊了眉頭。

那個人的身影越走越近:“阿瑪!額娘!載蕉回來了!”

“給阿瑪額娘請安了!”

自載蕉少時離家,一晃已經七年過去了,雖寄回過幾次自己相片,可怎麼比得上這一回真真實實地見到兒子本人。

“載蕉!是你嗎!真的是你嗎!”老夫人激動之下,聲音都顫抖起來,跑過去摸著他的臉呼喊道。

輔國公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驚訝之餘,也是一陣鼻酸:“我兒,都長那麼大了……”

看著眼前這個分明這輩子都不會、也不該再出現的人,載漪貝勒暗暗在袖中攥緊了拳頭。

昏暗的書房內,“砰”的一聲巨響,怒氣衝衝的男人將桌上的茶盞掃落,濺了一地碎瓷。

“回來報信的不是說已經解決掉了嗎!慣會誆騙我!”

他厲聲斥責,身影背對眾人:“一群廢物!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處理不掉!”

幾個人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小人……也不知。”

皇宮內,幾個太監抬著步輦,正匆匆往養心殿趕。

“快,再快點!”幾個太監已滿頭大汗,光緒帝猶覺得不夠,連聲催促。

聽聞載蕉活著回來了,光緒帝一掃連日的沉重,眼中滿是興奮的光。這個時辰本該去給太后請安,可他只想快些見到載蕉,哪怕太后生怒也不管不顧了!

“算了算了,停轎,朕自己走過去!”

光緒帝擺了擺手,迫不及待地下了轎子,身材雖纖瘦,可在風中健步如飛,也顯得格外精神。

順著長長的宮道走了兩裡地,不遠處終於出現了一道穿著朝服的男子身影,光緒帝不由加快了步子跑上前。

載蕉正在趕往養心殿的路上,一抬頭突然發現前面有一抹明黃正向他跑來。

載蕉怔了一怔,立即迎了過去,來到氣喘吁吁的光緒帝面前,兩人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