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張媽急得,額頭急得都爛掉了,不得已,只得告訴了父親。
最終還是請來了族裡的老醫師。下了幾副藥,才漸漸好轉。
大病一場,睜開眼睛的剎那,陽光正好照進來,溫暖的浮光跳躍在身邊,恍如不真實的夢境,讓我有種想哭的衝動。
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光,它離我這麼近,又這麼遠。
“姑娘。”
張媽輕輕推門而入,手中端著藥碗,驚喜地說道:“姑娘,您醒了!”
“……嗯。”也不知道病了多久,喉嚨裡癢癢的。
可能剛剛退燒吧,覺得全身上下都被燒爛了。
“姑娘,把藥喝了吧。”
“好。”
藥很苦。我不喜歡苦的味道。
我喜歡甜的。如果是從前,這麼苦的藥我是不會喝的。
以前生病了,阿婆不會給我做這麼苦的藥。
她會給我做蜜餞小藥丸,會給我做營養的藥膳湯羹。阿婆說,不喜歡苦就不喜歡嘛!阿婆給你做甜甜的藥糖!
苦味充斥著我的味蕾,在口中擴散,一路向下,腸子都苦抽搐了。
阿婆,我想吃藥糖了。
“張媽,我餓了。我想喝湯。”放下藥碗,擦乾淨唇邊的藥汁說道。
“誒!好嘞!我就想姑娘您餓了這麼多天,吃的全吐了,都瘦了不少,便一直燉著大骨頭湯呢!只待姑娘您一好,就給您大補補!我這就去盛湯!”
“嗯。”
張媽手腳麻利地出門去了,順帶還體貼地替我掩上了門。
這時,房間裡又只有我一個人了。
房間裡空蕩蕩的,我並不喜歡太多雜亂的東西。這幢別墅又是照著古典風格建築的,屋內陳設都高仿古。
陽光灑落,落在一旁的箏上。
我喜歡古典的音樂。尤愛箏。
很多時候,它都是我的一個知己好友了,所有無法與人道之的心事,我都會一一說給它聽。
下了床,走到它的面前,輕撫它身上雕刻的精緻的花紋,輕嗅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木香。
坐下。
也懶得戴指甲了,直接將手放在冷冰冰的琴絃上。
勾,託,抹。遙指,滑音,刮奏。掃遙,捂弦,拍碼。
毫無章法的曲調,卻是我心的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