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顧懷詩書雙絕的名聲是徹底響徹長安了,可惜的是一直沒有字帖流出來,世人連個訊息都沒聽到過。
可如今...
靠的最近的官員咳了咳,步子往桌案靠了兩步。
摟著顧懷的秦淮竹從書貼上收回眼神,滿懷警惕的盯著他。
旁觀了顧懷寫詩的整個過程,秦淮竹好像又回想起了那一夜。
那時的他也是這麼風度翩翩,下筆有神,詩句落成的時候,那些圍觀的人和今晚在宴廳的人一樣,也是發呆了許久。
所以當時引起紛爭的書貼,今晚也一定會有人想拿。
剛剛她本來有機會把書貼收入袖中,但她沒有,因為她知道那不屬於她。
上次顧懷送給她的書貼,其實給她惹了很大的麻煩,那些親眼看到她收下書貼的人,都找來了清風樓,想要買下顧懷唯一流在外面的書貼。
可秦淮竹咬緊了牙關,從來沒想過用這書貼去換錢。
哪怕那些人開的價格再高,說的話再具有威脅,秦淮竹都沒有鬆口。
那是顧懷送給她的,憑什麼要當做貨物一般賣出去?就算顧懷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但那一夜,顧懷給自己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從聽聞到遇見,從說話到離別,顧懷就好像秦淮竹生命裡稍縱即逝的光一般。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小心的從床頭取出書貼,藉著昏黃的燭光,細細的看著,好像在看顧懷的臉。
而如今,那個人就在她懷裡。
那官員大概是被秦淮竹的這種眼神有些激怒了,他正想發作,一個賤婢也敢這樣看著他?
誰知盧何突然開口了:“靖王爺既然已經醉酒,那今日便在清風樓歇息吧,店家!”
守在門口的老鴇趕緊走進來:“盧閣老。”
“將王爺送入這姑娘的閨房,之後...”他冷冷的掃了那老鴇一眼。
老鴇趕緊點頭:“知道,知道,閣老放心!”
盧何哼了一聲,想著自己之前的吩咐,這清風樓應該不敢耍花樣。
清倌人?過了今晚就不是了。
他抬起腳步,走到那桌案旁,看著摟著顧懷的秦淮竹,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看著書貼。
過了半晌,他幽幽一嘆,將書貼小心捲起,拿在了手中。
不少官員在心裡齊齊哀嘆一聲,尤其是那個原本都走近了的官員。
您老下手也忒黑了,還真是拉下臉搶?
盧何臉上笑容重新浮現:“靖王爺不勝酒力,要去歇息,諸位且重新落座,繼續飲酒!”
“此詩在前,當浮三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