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眼前這光頭就是現在城裡叛軍的首領,明教右使。
秀才本色出演,畏畏縮縮的開了口:“這位...大王,要是在下主意中聽,大王能不能給口吃的?”
坐在椅子上的右使不樂意了:“叫什麼大王?本使又不是那落草的土匪,叫右使!要是你的主意好,別說一口吃的,本使能給你的賞賜可多了!”
“是!右使...”秀才看了一旁的白和同一眼,裝作大喜過望的樣子,“如今城中難民這麼多,天天都有暴動,右使可有些煩心?在下有個法子,能讓城中難民不再暴動,說不得還能讓右使衝破外面的官兵!”
右使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眼下永登城內確實天天夜裡都有難民暴動,他頭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能動兵鎮壓,這兩個這麼落魄的難民居然說他們有法子?
他臉色不復之前的輕佻:“說來!”
“是!在下也是難民,自然清楚難民心裡在想什麼,眼下城裡沒了糧食,官兵又圍了城,再加上官兵一直在喊著出城不殺,”秀才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右使的表情,“所以才會一直暴動想奪了城門,若是右使主動放些難民出城,讓他們看見生的希望,那豈不是就可以平息暴動了?”
右使瞬間有些意味索然,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懶得再看秀才和白和同一眼:“把他們拉出去砍了,腦袋掛在門口,拿這種法子來糊弄本使?要是放了難民出城,剩下的難民暴動的會更加厲害!還他孃的什麼妙計,下去了記清楚,不是什麼人都能騙!”
旁邊的教徒上來就想捂住兩人的嘴拖出去,秀才拼命掙扎:“右使息怒!右使息怒!在下說的不夠細,放出去的是老弱病殘!再告知其餘難民,每一天放出多少,等那些老弱病殘出去了就輪到他們!”
教徒的髒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情急之下他一口咬在手上,拼命掙脫開繼續說道:“城外官兵既然喊了話,必然要接收這些難民,還會逐一篩查有沒有諜子,這就能讓官兵分心,能讓守城變得容易!”
“等等!”正當兩人看著右使的身影不為所動,教徒們已經把他們拖走幾米有些絕望的時候,右使終於制止了他們,“讓他們說完!”
教徒鬆開手,死裡逃生的兩人如蒙大赦,秀才喘了幾口氣,接著連聲道:“城內難民足足幾萬,每天放個一兩千老弱病殘,既可以讓官兵分心,又可以讓他們無法攻城,一旦那些難民死了,城裡的難民就不會鬧了,只會拿起武器對抗官兵!”
使者重新在椅子上坐定,看了秀才片刻,突然笑了起來:“確實是好主意,但要是官兵的騎兵衝進來怎麼辦?”
秀才連忙說道:“不會的,只開小城門,官兵要是敢動手,不僅可以關上門,城裡的難民也不會信官兵了!”
右使撫掌大笑:“看你說話,不像個難民,難道是官兵的諜子,想用計誆我?”
他臉色一變:“拉出去砍了!”
秀才臉都嚇白了,急忙大喊:“在下以前曾是個教書先生,看了些雜書,這計謀以前是有人用過的!在下是永登破時入的城,有難民可以作證!在下什麼都不要了,還請右使饒在下一命,在下絕不是官府的諜子!”
一個教徒看向秀才身下,有些厭惡的皺皺眉頭,向右使稟報:“右使,這廝嚇尿了。”
右使這才放下了心,哈哈一笑:“好計謀!好計謀!如此以來,官兵投鼠忌器,必然不敢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