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陳老夫子顯然不是那種會看臉色會為權勢折腰的...個性,他根本沒去看學長,只是用不滿的眼光掃視著眼前的年輕人。
什麼嘛,這是這個小丫頭的親族兄弟?以前在長安可沒見過,而且看著打扮也不會是什麼太有權勢之家有權有勢有錢的,誰穿道服?
也只有那個傻缺藩王...
等等。
陳老夫子的心肝兒突然顫了顫。
年輕,高大,偏瘦,黑藍道服,侍衛,孤...
陳老夫子眼前頓時一黑。
他強打精神恢復過來,呵呵一笑:“不過老夫大概是年輕時的先生也是這種教法,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也就把這法子用在了女學生上,這倒確實是老夫的錯,男學生女學生...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壓低了些聲音:“您...是這小姑娘的家眷?”
顧懷掃了他一眼,又打量了下學堂裡的擺設,尤其是那些一臉茫然的小姑娘們,伸出大手按在連雙月微微低著的頭上,臉上露出些笑容:“我...是她兄長。”
正低著頭的連雙月猛然抬起頭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顧懷,小臉抽動了一下,忽然就撲進了顧懷的懷裡,抱著他的腰開始哭起來。
終究是個小姑娘,受了委屈憋在心裡,聽見顧懷這麼說,再也忍不住了。
顧懷感受著懷裡小小的身體在微微抖著,不用問也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看這老傢伙的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估計是體罰慣了,所以才這麼理直氣壯。
顧懷以前最討厭會體罰的先生,在王府讀書那會兒,雖然他沒被罰過,但一起讀書的幾個捱過,一個個的,學又學不進去,打有什麼用?不好好加以引導,光用戒尺就能解決,那普及教育的難度就不會這麼大了。
肯定是這老傢伙對連雙月動了手,至於為什麼...反正連雙月冰雪聰明人見人愛,肯定是這老傢伙不對。
講道理?顧懷為什麼要講道理?來了長安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和天下講道理,或者偶爾和人不講講道理?
能讓一向沉默堅強的連雙月委屈成這個樣子,老傢伙...今天就別想著息事寧人。
顧懷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是因為學業?”
陳老夫子彷彿找到了些什麼底氣,連忙拿起桌案上的袍子展開:“請看!”
顧懷掃了一眼:“是雙月做的?”
陳老夫子幾乎下意識就想點頭,可還是猶豫了片刻:“還未...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