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下次自己回府拜訪他還得敲門?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何公公的心情有些不好了,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眼睛裡可一點都沒笑意,要換了其他人,想到何公公的權勢,多半是要收斂一點的。
可李晚山偏不,他甚至還在低頭從身邊走過的宮女身上摸了一把,臉上的笑意...越發像一個年輕人。
那受襲的宮女猝然一驚,感覺到臀部位置剛才那快速捏了一下的手,驚得像兔子一般,臉紅著跑了出去。
而何公公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濃郁了。
“公公心情不好?”
“咱家可是在笑著呢,哪兒看出來的心情不好?”何洪的聲音極為平靜,好像沒有在意滿地的狼藉,只是伸手一指,“坐,晚山你來找咱家,難道真是閒逛的?”
李晚山還是有些不給面子,沒有在那張椅子上坐下,反而是在房間裡逛了起來,負手打量著那些何公公以往收禮收來的寶貝。
嗯...確實有錢,一個休息的廂房,就擺了前朝的十駿圖,十匹奔馬齊聚,簡直是...價值千金。
而且擺放的順序,方向都錯了,滿滿的土包子暴發戶氣息。
最有趣的是...這十駿圖,是南乾傳過來的,很不巧,正是蘇州曇花和尚做的。
而那個和尚,李晚山也認識,還算是自己的...熟人。
他乾脆指著那十駿圖:“這是在下親族所作,若是公公願意割愛,不知道可否...還予在下?”
囂張,實在是囂張沒情商,要東西就要東西,居然還找這種藉口,開口就是還?
何公公笑意不變,梳理著落在胸前的長髮:“親族?”
“蘇州曇花和尚,乃是在下家祖的親弟,”李晚山長嘆一聲,原本極為桀驁不馴抬起鼻子看人的臉也黯然了些,“年少出家,修的正果,一生留畫十二幅,十駿圖外,兩幅都在蘇州家中,只是這十駿圖...居然來了北魏。”
“好一個南畫北移,沒想到居然在何公公這裡。”
何洪原本有些嗤之以鼻,但看著李晚山難得露出的黯然神色,也有些狐疑起來,難道還真的這麼巧?
關於什麼十駿圖,他是一點都不懂,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反正看著順眼,乾脆就在這裡掛了起來。
他猶豫了片刻,擺了擺手:“既然如此...就送你吧,等會兒摘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