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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災年

穿上黑色常服,腰間繫了一塊西域朝貢的暖玉,顧懷走出了房間。

這幾個月來顧懷不喜歡下人服侍已經成了王府的通識,崔管事總覺得著顧懷有些反常,藥王陳太醫現在還在王府候著呢,但凡這位爺有些什麼不妥,陳太醫就得跑步過來問診,但眼見著王爺從醒過來開始氣色就漸漸好了起來,也就沒再那麼擔心。

起碼這幾個月王爺勤奮讀書了不是,除了病了一個月,其他時間都在抄書讀書,沒見那抄的書都快一箱了嗎?

候在門口的丫鬟見到顧懷連忙問安,顧懷只是揮了揮手,叫過一個丫鬟:“一會兒你讓崔管事過來一趟。”

丫鬟點頭告退,顧懷站在春風裡,想著很多事情。

許白的不辭而別在大病一場後他已經漸漸接受現實,那些許白教他的東西,也已經透過紙筆記錄了下來,其中雖然有很多還不能理解,但他的時間還很多。

有丫鬟過來請顧懷用膳,顧懷轉進了前廳。

菜偏清淡,畢竟顧懷才病癒不久,而王府如今也就顧懷一個主人,老靖王和王妃殯天后,長年只有顧懷一人用膳。

崔管事彎腰伺候在一邊,看見顧懷胃口好了些心中也有些歡喜,同時彙報著一些訊息。

顧懷停下了筷子:“南方在削藩?”

崔管事點點頭:“民間傳的沸沸揚揚,說新登基的乾皇已經削了三位藩王的兵權了,估計南乾相公們是想把兵權收回朝廷。”

顧懷若有所思:“南乾重文抑武已經許多年了,看來新登基的乾皇是個有魄力的,須知削藩最容易激起兵變。”

顧懷又自嘲的笑了笑:“所幸大魏就沒這樣的煩惱,兩位藩王,都沒兵權,二皇子多少還能管管臺諫,也就我是個閒散王爺。”

崔管事沒敢接這話,顧懷又問道:“涼州災情怎麼樣了?”

崔管事嘆了口氣:“正值春耕,大震後又大旱,鄉縣之間是多半賣了田地兒女,想逃難去外地的人,老奴聽說城南的樹皮都被扒光了,還有災民們...易子而食,慘狀不忍目睹。”

顧懷停了停筷子,看著桌子上琳琅滿目的菜品,只想起許白說給他聽的那句話。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他定了定神:“府裡還剩多少銀子?”

崔管事盤算了下:“王爺您一向不喜歡過目這些,老奴倒是清楚,因為王府好多地方都需要修繕,去年朝廷撥了一萬四千兩銀子,加上王府自己的產業收入七千多兩銀子,如今還剩一萬三千兩銀子了。”

顧懷點點頭:“撥五千兩銀子,你聯絡個富商,用富商名義在臨洮城外施粥,記住,是富商的名義,這事你親自盯著!”

崔管事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他也是從老王爺那會兒就在王府裡的老人了,知道顧懷從小就不喜歡拋頭露面,賑災的事情也只能自己去盯著。

崔管事眼看顧懷吃的差不多了,正準備告退,突然想起一事,又彎腰稟告:“王爺,藍大官上個月見了幾個從京城來的人。”

藍寶藍大官是京城送過來的一批宮人,明眼人都知道這批宮人是朝廷派過來盯著靖王府一舉一動的,有自己獨立的上報渠道,見幾個京城人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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