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錦袍年輕人扔下身邊的人獨自開始沿著樓梯走向二樓,顧懷快速翻閱了自己的記憶。
他能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雖然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但這個人長的太好看了,如果自己曾經遇見過,不可能不記得。
但剛才的目光交匯,還有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明顯是認出了他。
雖然顧懷坐在包廂裡,但彷彿能聽見一步一步踏在樓梯上的腳步聲。
柳清注意到了顧懷的神色凝重,有些擔心:“公子,怎麼了?”
顧懷緩緩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片刻之後包廂的門被敲響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了進來:“在下是這間酒樓的老闆,客人能否開門一見?”
包廂裡傳出顧懷的聲音:“請進。”
年輕人推開包廂的門,視線從柳清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定定的注視著顧懷。
沉默了一會兒,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果然沒看錯,皇叔,好久不見了。”
一句話讓顧懷明白了他的身份,也讓顧懷知道了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來自於哪兒。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年輕人一會兒,然後也露出了笑容:“顧道,確實多年未見了。”
顧道,也就是二皇子從容的在桌邊坐下,根本沒有再去看一邊的柳清,而是細細的觀察著顧懷的臉:“皇叔這麼多年倒是沒怎麼變,今早散了早朝聽說皇叔到了長安,只是還沒來得及去府上拜見,這就在自家酒樓遇到了,可謂有緣。”
他沒有看柳清:“這位難道是皇嬸?”
顧懷沒有回答,只是看向柳清:“你先去樓下等我。”
柳清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她聽出來了這個年輕人應該是顧懷提過的那位二皇子,但眼前的場景根本不是叔侄相見的其樂融融,反而有些令人生寒。
她知道顧懷讓她先出去應該是和顧道之間有什麼事情,有些擔心,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出了包廂。
顧道從進了包廂掃過一眼之後就再也沒看過柳清,看見顧懷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皇叔為何如此冷淡?莫非還是記恨當年的事情。”
顧懷端起酒杯搖晃著,卸去了笑容:“有什麼好記恨的?不過是兩個半大孩子打了一架罷了。”
顧道的笑容越發燦爛了:“皇叔說得對,我也就是因為比皇叔大了兩歲,當年才能把皇叔壓在地上揍罷了...不提這個,今日難得遇見皇叔,一定要好好小酢兩杯,怎麼能吃這種東西,來人!把酒菜全換了,讓花鈴姑娘出來歌舞助興!”
他拍拍手,好像剛才說出那種話的不是自己,喚過下人更換了酒菜,而樓下一位姿色惹人憐愛的少女也上了舞臺,開始翩翩起舞。
他端起酒杯:“來,皇叔,滿飲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