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城,顧懷深深的回望了一眼,心裡有些激動。
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總算是被自己爭取過來了,而盧何不僅給了自己錦衣衛,還給了自己涼州府內兵馬調動的權力。
雖然沒有能直接拿到涼州衛的指揮權,但鎮壓個民變,光靠涼州兵馬應該足夠了。
聽起來民變雖然是很大的事情,但這種事往年也時有發生,不成組織的流民在有心人的煽動下衝擊官府,往往遇到成建制的兵馬就會自行潰散。
所以他果斷的進了宮,果斷的和何洪談起了交情,總算是把這活搶了過來。
雖說鎮壓民變之後兵權都要交回去,但起碼是他染指兵權的第一步。
眼下和何洪的交情差不多就用光了,以後就很難再靠著之前的事情在何洪那兒有個好臉色。
不過也就夠了,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和何洪一起廝混。
顧懷抬頭看了看天色,拍了拍踏雪,朝著錦衣衛衙門一路去了。
......
作為在大魏開國時輝煌一時的錦衣衛,有多少年沒有像樣的查過案子了?
太宗皇帝登基時滿朝都是流言,當時錦衣衛這把刀就狠狠的把朝堂從上往下砍了一遍,大概也就是那時候得罪人得罪的太多,導致錦衣衛這一百年來都沒抬起過頭。
錦衣衛指揮使祁陽從進了錦衣衛開始開始就成天閒的在衙門打蒼蠅,明明是天子十二親衛之一,如今卻連個上朝的權力都沒有。
如今錦衣衛上下估計也就百來個人,指揮使之下就是一個百戶,比起開國時三個實權千戶的光景,簡直是悽慘的不成樣子。
祁陽倒是個有夢想的人,上任之初也曾奔走過,不求當初那讓官員們聞風喪膽的威風,只求起碼能出衙門行使一下親衛的使命,再將錦衣衛衙門恢復成以前那模樣,可錦衣衛這臭極了的名聲愣是沒人敢幫忙。
後來也就認命了,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乾脆就直接擺起了爛。
這天的祁陽依舊是坐在衙門口和看門的兩個軍卒聊著天,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注視著巷子口來往的人群。
清脆的馬蹄聲響起,一匹駿馬從巷口緩緩過來,看的祁陽眼睛一亮。
好馬,真是好馬,看這體格,看這鬃毛,這匹馬估計得不少銀子吧?
嘖嘖稱奇了一會兒,他才抬頭看向馬上的人,一看之下就愣住了,這黑色織金盤龍袍是什麼鬼?
畢竟祁陽從來沒有上過朝,也沒有見過顧懷,所以一時有些茫然。
直到顧懷下了馬,走到錦衣衛衙門門口,看著他皺眉問道:“你就是祁陽?”
語氣有些不客氣,但也讓祁陽回過了神,他站起身猶豫著要不要行禮,可顧懷卻沒那麼多時間耽擱,直接說道:“孤乃靖王,朝廷有令,錦衣衛陪同孤出京前往涼州鎮壓民變,不得延誤。”
祁陽有些茫然,但還是飛快叉手行了一禮:“見過王爺,可末將未曾接到調令...”
“調令很快就下來了,”顧懷直接踏進了錦衣衛衙門,“將錦衣衛的情況說給孤聽。”
祁陽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是,錦衣衛如今全衛一百五十七人,有百戶一人,南鎮撫司已撤銷編制...”
顧懷打斷了他:“一百五十七人?錦衣衛落魄成這樣了?”
祁陽的臉上有些羞赫,點了點頭。
顧懷深深嘆了口氣,想著難怪盧何答應的那麼痛快。
他想要錦衣衛,一方面是因為從許白那兒聽說的錦衣衛的光榮事蹟,覺得去涼州不可避免的會有些齷齪事,而身邊有這麼一批劊子手在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