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光線灑上一個美男子的眼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英氣男子的眼角還掛著一行淚。
趙元休從沉睡中醒來,他彷彿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醒了,所有夢中的記憶便全部消失了,如同從未發生過一般。
元休想坐起身,剛走進屋的婢女韻兒見狀,立刻上前攙扶住韓王。
“王爺,您在戰場上負傷,昏睡多日,您剛醒!理應多休息才是!”韻兒恭敬地將韓王扶到窗邊坐定。
元休望著庭院中開得正盛的櫻花樹,一時間有些愣神,他記得他曾和劉娥一起欣賞這滿樹飛花。
可就在劉娥第二次被皇后賜死後,元休便只能獨自欣賞這堂前櫻花了。
忽而一陣微風吹過,櫻花樹上的千花搖曳,少許櫻花的花瓣飄落進韓王的臥房,一朵櫻花親吻上元休的眼瞼。
元休像突然恢復記憶一般,想起了過去發生的一切。
“不,那不是夢!”元休突然低聲驚呼道,他四下打望,他猶記得他在昏倒之前,手裡還抱著劉娥的身軀。
可是,為什麼他會在韓王府醒來?
元休站起身來到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恍惚間有些不認識自己的模樣了,但他還是容顏未改,和以往的長相併無二致。
元休四下打望,想要找尋什麼東西,一旁的韻兒看得心裡直髮慌,莫不是王爺在戰場上負傷後得了失心瘋?
“韻兒,此時是何年何月?”元休恢復了鎮定,理性地問道。
“端拱元年初春。”韻兒不敢表露自己暗自揣測韓王患有隱疾的想法,恭敬地低頭答道。
時間沒有差別,唯獨元休醒來的地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金鳳轉換了時空?
“我大宋最近一次戰役是跟哪個國家戰鬥?”元休望了一眼天空,蔚藍天空中雲朵漂浮,他此刻身處的時空,並不像是夢境。
“稟報韓王,是跟遼國。”韻兒正疑惑韓王何處此問,但只能問什麼答什麼,不敢多言。
“你可曾聽過金鳳現世,大戰魔君龐煞?”元休追問道。
“稟報韓王,奴婢不知您在說什麼?您說的可是最近新出的畫本子上的故事?可是,您才剛醒啊。怎麼會知道新畫本的故事?要不奴婢為您去打聽一下?”韻兒越說,表情越是驚恐,難道韓王負傷後,在他的意識裡發生過奇怪的事?
元休抬手,讓韻兒退下,他知道韻兒定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不想再為難她。
待韻兒走後,元休喚來明衛子有,“子有,我為什麼會在韓王府?劉娥的軀體呢?”
子有手持配劍,有些無話可稟,因為他也不知道元休少爺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元休皺著眉問道。
子有見韓王剛醒,人還有些犯糊塗,便帶著韓王來到他的書房,子有將那幅畫拿了出來,上面畫著劉娥身穿湛藍錦袍,頭戴龍頭仙女的萬民朝拜珍珠冠。
“自韓王妃離世後,公子常常睹物思人,茶飯不思,後來在戰場上便負了傷。公子初醒,莫不是將這些事都忘了?”子有小心翼翼地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我受傷的戰場在何處?”元休似乎還不死心,他不肯承認有關金鳳的那段時間是個夢。
“泰山附近。”子有如實回答。
元休心底一顫,繼續求證道,“那裡可有金鳳、銀凰、金烏出現?”
子有完全不知元休少爺在說什麼,只好如實描述戰場上的情況,“泰山一戰,您奉陛下之命去滅遼,怎料遼王狡黠,您身中利箭,然後便昏迷不醒。至今已有半年之久。”
子有說的一切記憶,元休全部不記得。
難道是金鳳篡改了子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