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卷高浪,咆哮萬里。
這便是黃河,它沒有著什麼江南的委婉。
有的只是瘋狂的咆哮。
黃河西來決崑崙,咆哮萬里觸龍門。
這急湍之處,大浪之聲掩蓋天地,人聲難見。
天竺僧越走越快,幾乎要化為一道殘影。
而他身後的徒弟,已然是呼呼氣喘。
直到遠處黃河之岸偏僻之處,露出一點寺廟的輪廓。
天竺僧才像是看見人間佛陀一樣慢了下來。
“呼~呼~呼~”
僧侶穿著粗氣,他一身僧服跟在天竺僧的後面,看到師傅慢了下來,也隨之慢了下來。
“師傅,這便是佛骨舍利之處嗎?”
“是的,靜心、誠心、緩步、十步一拜,隨我去取佛骨舍利。”
天竺僧人淡淡道,他緩緩邁著步子,一步跨出不打不小,正好一米。
而他身後的徒弟可沒有這麼準確了,他只是跟著自己的師傅,如果一步跨大了,那麼下一步就收小一點。
遠處的寺廟在視野之中越發的清晰,黃河之畔,一座寶剎坐落於此。
再走近百餘步,一個偏僻而荒涼的寺廟完全顯現在了眼前。
寺廟門上掛著一個已經殘破不堪的牌匾,上書:守禪寺。
寺與山相伴,山與河相望,就這樣依偎著。
莫名的荒涼與禪意在古寺之中醞釀著。
此時,天竺僧已經走到了守禪寺的門口。
他輕輕的敲了敲寺廟的大門,道:“貧僧迦那,求見貴寺方丈。”
迦那的聲音明明不大,但是卻清晰的傳進寺廟之中的每一寸土地。
不一會,一個平穩的腳步聲傳來。
隨著木門開啟的吱吱聲,一個很年輕的和尚探出了頭來。
這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不會讓人生厭,但也絕對不會讓人歡喜。
他身上的袈裟滿是補丁,但是卻洗的很白。
窮的乾淨坦蕩。
“大師,有什麼事嗎?”
“貧僧心中有缺,無成佛之能,發鴻誓願守在諸佛佛骨舍利之前,日日誦經,甘為沙尼,因偶然知道貴寺廟有著佛骨舍利,遂前來求取,還望貴寺廟成全貧僧。”
迦那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