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霄!”
望月有些頭疼,這奔霄也太頑皮了,簡直不像是一匹馬,倒像是條不聽人話的狗。
奔霄耳朵動了動,望月叫它名字它是知道的,但它就是不搭理,這一點更像是隻貓。
望月皺著眉,這一下一下的顛簸,左右搖搖晃晃,她連韁繩都抓不穩,雙腳從馬鐙裡滑了出來,想踩回去,卻發現馬鐙也動來動去,怎麼夠都夠不到。
最後一點耐心給它磨盡了,望月咬著牙,抬手對準奔霄的馬頭狠狠拍了一下。
“啪——”
用力不是很大,響是徹天徹地的響,過了會兒甚至還傳回來幾聲迴音。
奔霄捱了望月一巴掌,可算安靜下來,鼻子抽了兩下就站在原地賴著不動了,連鬃毛都肉眼可見的耷拉下去一些。
望月把兩隻腳套回馬鐙裡,沒好氣地揪了揪奔霄的耳朵。
奔霄一歪頭,把自己耳朵解救出來,然後繼續站著不動。
“委屈了?剛剛還知道蹦躂,現在怎麼不動了?”
看奔霄老實下來,望月就開始思考該往哪個方向去。
她下意識地用雙腿夾了夾馬肚子,奔霄一甩頭,拒絕配合。
有那麼一瞬間,望月都以為自己打得太重了,把這匹馬腦子都打傻了。
後來一想,馬兒皮糙肉厚,一巴掌下去估計沒那麼疼,人家驅馬都是用馬鞭來抽的。就這麼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打人身上都不覺得疼,一匹馬還能被她打痴呆了不成?
無奈,望月只好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奔霄被打的地方,又狠狠揉了揉。
她視線忽然落到手腕的同心結上,剛剛摸奔霄時,同心結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現在她手上動作停下來也有一會了,同心結卻依舊在微微左右搖動。
怎麼回事?
望月把右手手臂抬起,就盯著那枚同心結看。
她儘量保證自己手臂平穩不動,後來又用左手將右邊胳膊給穩住,起初同心結還輕微晃動,過了一會,便迴歸靜止,安靜地懸在手腕下。
些許是她想多了吧……
此時奔霄又起了性子,它盯上了路邊已經風乾的一叢苜蓿,步伐輕快地往那裡走去,望月拉扯韁繩都不頂用。
好巧不巧,那苜蓿叢就長在往初衍山方向去的那條路旁。
望月無話可說,畢竟說了也沒用,她嘆了口氣,準備等奔霄吃夠了再趕路。
她卻忽然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
低頭看去,還是那枚鮮紅的同心結,此時卻如女子發邊的步搖,無風自動,搖晃的幅度比之前還要大一點點。
望月用手指撥了一下同心結,稍微劇烈的擺動之後,它又會恢復和剛剛一樣的擺動幅度,但最終沒有迴歸靜止。
一個猜想陡然從她心中出現。
“奔霄,駕!”
她猛地拉起韁繩,雙腿用力夾了一下馬肚,讓奔霄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奔霄這次意外地聽話,乖乖遵循望月的指令,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望月則一直盯著手腕上的同心結,眼見著它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同心結也越來越鬆散,似乎有什麼東西拉扯著紅線,往初衍山的方向去。
“難道……”
難道紅線為她指示的方向,便是初衍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