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了老遠,望月都能看見他雄鷹一般的眼神,像盯緊了獵物一樣盯著地上還存留著體溫的人。
一箭穿心。
望月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伏下身子,把自己藏在落葉之中。
這人箭法這麼好,她和阿虞就是現在拔腿就跑,也跑不過他破空的羽箭。
那幾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望月連呼吸都不敢太過大聲。
他們走到中箭之人的身旁,熟練地把他翻過來試了鼻息,確定人已經斷氣之後,才在他身上翻找起來。
“找到了嗎?”
其中一人沉聲問道。
“沒有,東西不在他身上。”另一人答道。
“不是說東西已經到手了嗎?”
“他孃的,”有人罵了一聲,“敢騙老子?”
“你也是,不事先問清楚就把人殺了,射偏點不行嗎?現在倒好,東西去哪裡找?”
似乎是在責備射箭的那個人。
“……我的箭不會射偏,只會命中。”
片刻後,一個冷漠的聲音才不慌不忙地響起。
望月聽得冷汗涔涔,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找些什麼,現在望月只希望他們趕緊走。
阿虞也在不停發抖,它聽見射箭的聲音了,不知道多少兔子死在弓箭下,跑都跑不掉。
“罷了,指望地上這個廢物也沒用,關鍵時候只會逃跑的孬種而已,還指望他能從敵方大營裡偷東西出來,真是笑話。”
這句話說完,又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不過這次腳步聲越來越遠,過了許久才消失不見。
望月並不知,那隊人走時,其中一人忽然慢了半步,默默回頭,眼神凌厲地盯著望月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過了一會,他才有些疑惑地轉過頭,跟著其他人離開。
等到聲音徹底消失,望月才放慢動作,從落葉裡探出一個頭,四處看了看。
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