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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醒了

文南醒時,外頭的天已經亮了,隱約能聽見外頭兀鷲的叫聲。

睜開眼睛時,她還有些恍惚。上一次這樣整夜安眠,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細細一回想,竟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一下子睡了許久,坐起來時還有些突突地頭疼。

望月蹲在安置那男子的被褥旁,衣衫齊整,看起來已起來不少時候了。

廚房裡還能聽見燒水的哧哧聲。

“姑娘……”文南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忽然想起來現在不應該這麼叫她,立馬改口,“望月,你怎的起這麼早?”

“啊,我聽見他這兒有動靜,就起來看看。”望月十分自然地回答她。

她竟然什麼都沒聽見,比主子睡得還沉。

文南臉一紅,又問道:“他醒了嗎?”

望月搖頭:“沒有,說了好會子夢話,應該是做噩夢了。”

男子臉上已能瞧見血色,說明他身子底還是不錯的,應該就是飢餓缺水,加上夜裡寒冷才導致的高熱昏迷。

望月話音剛落沒多久,男子就又皺著眉頭,嘴唇蠕動,呢喃著說出幾句含糊不清的夢話。

“娘……不……別殺……娘……爹……嗚嗚……”

他那嗓子像是被砂紙磨過,能讓人聽懂的詞句從他嘴裡哼出來,就和被驟然拉起的琴絃一樣,發出一種崩潰欲斷的喑啞模糊之聲。

最後兩聲嗚咽,倒是像只被人扔在路邊的小狗,或是被父母丟棄的孤兒。

望月和文南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這些隻言片語,足以讓她們腦補拼湊出一出悽慘的大戲。

兩人不禁交換了一個眼神,果不其然都從對方那裡看到了對男子的憐憫。

早餐依舊是乾糧,撒了芝麻的石頭餅吃著香脆爽口,比干硬的麵餅和窩頭好吃。

文南吃完,又去掰了一小塊苞米麵餅,用熱水泡軟,搗爛成糊糊,照著昨晚的樣子餵給男子。

望月一聲沒吭,把自己昨兒晚上下井時弄髒的衣服洗了。

井水經過一夜的沉澱,已經全部清澈了,從井口往深處看,還能看見安靜的水面倒映出圓圓的天空。

這口井的水大概能夠一個村子的人日常使用,但要是供給一個鎮子裡的人,勢必會造成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