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
“命……”
隨著狂風一起刮進來的,還有幾聲若有若無的女人聲音,聽得幾人頓時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一個白色的影子從破廟門外飄過。
“有…有鬼啊!”不知是哪個叫了一聲,有個膽子小的頓時嚇得癱坐在地上,其餘人臉色也漸漸變得慘白,嘴唇直打哆嗦。
那女聲也逐漸清晰起來:“還……我……命……來……”
“人…人不是我們害死的啊,別…別找我們啊,都是小姐吩咐的……您有怨氣別撒在我們這些下人身上啊!”
望月在暗處冷哼一聲,變出一塊大白布裹在身上,頭髮全披散下來,又在臉上施了些幻術,讓他們眼裡看到的她的臉,全是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她從破廟剛塌的那塊缺口緩緩“飄”進去,停在已經嚇得站不起來的那個家丁後面,在他耳旁幽幽說道:“王婉言……”
那人頓時從喉嚨裡冒出一聲尖叫,渾身僵硬,襠部一陣暖流……
聽到尖叫聲,其他人也朝他看過來,火把帶來的光亮極其有限,所以他們只能看到已經嚇得翻白眼的同伴,還有他肩膀上那張猙獰慘白的臉。
幾個男人竟是同時尖叫出聲,火把都不要了,東倒西歪丟在地上,人連滾帶爬往破廟外頭逃,鞋子掉了都不要,連頭都不敢回,生怕一回頭就發現那張鬼臉正在自己肩膀上。
瞬息之間,破廟裡就只剩下幾個火把,一個嚇暈過去的,還有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的望月。
她是想裝鬼嚇一嚇這些人,哪知道這人這麼不禁嚇,竟然直接厥過去了,剩下幾個人也嚇得不輕,估計以後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再來這兒一次了。
這樣他們也會堅信程姣已經死於非命,屍骨無存,並且化成厲鬼,還要找王婉言索命。
望月現在就是那隻索命的“厲鬼”。
第二天早上,王婉言晨起梳妝打扮,閉著眼睛讓丫鬟們伺候著洗漱更衣,倒真像是世家貴族小姐的做派。
用早飯時,丫鬟翠心神色匆匆地從外頭進來,向王婉言行了一禮,恭恭敬敬說道:“小姐,昨兒晚上您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哦?如何?找著了嗎。”王婉言懶懶地抿了一小勺白粥,欣賞著指尖在昨日下午新上的蔻丹。
翠心欲言又止。
“小姐……”
“怎麼了?”王婉言有些不耐煩,“別是那些飯桶連個人都找不到,王家養那些廢物有什麼用?”
“不是的,小姐……他們說翠蘭死了,死後化成厲鬼,要找小姐索命呢。”
王婉言一聽這話,氣得把手上粥碗和勺子一起往翠心跟前砸過去,滾燙的粥濺到翠心鞋上,燙得她小腿一緊,差點跪下去。
“索命?”王婉言氣極反笑,“一個奴才,自己做事不利索被罰,死了還要來索主子的命?”
翠心不敢答話。
“翠心,我前幾日聽說有個收妖伏鬼的雲道長要路過東襄城,你們去將他請過來,就和雲道長說,只要他把那厲鬼鎮住,他的道觀需要多少香火錢我們王家都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