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太客氣了,老朽擔待不起,請將軍移動尊駕進府,堂上已備了熱茶候著。”
望月看他們說話文縐縐的,都覺得累人。
跟著寧曜和承平一同進了衛府,望月才第一次直觀感受到這撫州郡守家,是有多大多豪華。
東襄城王家也算是富庶,到這裡來竟也和下人差不多。
寧曜注意到望月好奇,抓住機會就拉著她一一解釋:“此乃衛家祖宅,衛家老太爺衛柘曾任兵部尚書,後又升至從一品驃騎大將軍,其膝下有三子,長子衛弘武,曾任歸德將軍,次子衛弘明,曾任督察院右都御史,么子衛弘茂,喜經商,未曾入仕。
衛弘武早年戰死於沙場,膝下並無子嗣,衛弘明膝下兩子三女,長子衛君時,便是承平的生父,次子衛君昊,是承平的親叔叔,衛弘茂膝下子嗣眾多,卻甚少與本家來往。”
原來衛家還是個官宦世家,多出人才,這麼多年家業積攢下來,難怪祖宅修建得如此豪華。
望月小聲問道:“那為何衛宏茂不與本家來往?”
“當年太爺爺希望三爺和兩個兄長一樣入仕,但三爺到底不肯,最後從家中溜出去,前往江南經商了。”
望月一愣,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回她話的是承平。
她還是第一次見承平說這麼長的句子。
寧曜接話道:“也因為此事,老太爺多年未曾過問么子家事,後來衛家老三那一脈從本家分了出去,逢年過節的也甚少來往。後來老太爺歸天,衛太守當任衛家家主,也曾給他三叔家中遞過信,希望闔家團圓,但一封回信也無。”
承平點了點頭,意思便是寧曜所說都是真的。
望月忽然覺得有趣,示意寧曜附耳過來,然後說:“沒想到你對人家家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和承平認識可有些年頭了,在我到凡間假借寧曜的身份生活時,就知道他和原來的寧曜小時候就穿著一條褲子玩泥巴,他家那點事我能不知道嗎?”
寧曜並未張口,聲音卻傳到了望月耳朵裡,望月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好像其他人都沒有聽見寧曜的聲音。
“瞧什麼呢?這叫傳音術,以後這些你都是要學的,可別想偷懶。”
望月只會些糊弄人的小法術或是障眼法,隱身術算是她用得最好的法術,其他的基本沒學過。當年她在南海時,磨著兮黎奶奶教她法術,前後磨了快一年,好不容易讓兮黎奶奶答應教她幾個,望月剛學會了個隱身術,阿孃就失蹤了。
她在人界就靠著點雕蟲小技和唯一的門面隱身術,竟然也活了三年。
一行人來到正廳,褚管家安排著寧曜和望月在客位落座,並命人上茶,承平未坐主位,而是在寧曜對面的客位坐下,文南則恭謹地站在寧曜和望月後面。
正廳外頭進來兩個身著同樣藍衣的婢女,一人手中端著個托盤,分別是剛沏好的熱茶,還有幾盤點心。
但茶與點心不急著上,因為外頭又進來三個婢子,都端著盥洗用的銅盆和手巾,一個婢女在望月跟前跪下,將手中的銅盆舉高,讓望月剛好能將手伸進盆裡洗手。
望月有些不適應,她一向不喜有人在她跟前動不動就下跪,但這又是在人家家裡,她一個客人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