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蘇州府邸?
不,不行,朝廷命官的性命不能當做兒戲,裴文甲的修為好像也十分普通。
姑蘇城內,似乎只有周家祖宅安全一些,好歹千年世家,周氏理應會有些高手供奉在。
但如果有高手供奉,為什麼周祿塘身邊都沒人保護?
琴音竹思緒更加紊亂。
“大人!”飛車手裡揮動著馬鞭,喝道:“時間不多了,速速做決定!”
“我知道!”琴音竹咬牙。
她又想到了軍營之地,蘇州府自有軍旅之所,只要去了軍方,找到守將,應該就安全了。
但……她不熟悉姑蘇,這裡的守將和軍營在哪更是完全不清楚。
“大人!”飛車再喝。
“別催了!”琴音竹一發狠:“不管了,隨便走!”
她單掌拍向地面,金色的光芒在大地上勾勒成型,倏然間,一股金光沖天而起。
兵戈煞氣從地而生、仙靈清氣從天而來,兩股氣息都是白骨道佈置的陣法所攔不住的。
兩股氣息交織,落在的卻不是琴音竹的身上,而是一旁的車伕‘飛車’的身體上。
仙靈之氣纏繞在飛車的軀殼上,化作金光璀璨的古代戰甲,兵戈煞氣在他手中化作凌厲的兵器。
雷鳴般的聲響轟然在院落中炸裂,僅僅只是餘波一震,四方邪道修士盡數退散。
枯壇主眼瞳一震:“請天兵?!”
天兵神將,即天庭的兵馬,這方世界本質上沒有所謂的天界仙界之說,然而道家天宗之說中,詳細的記載了請神的作法,這一作法和招來陰兵陰將十分相似,卻又存在本質的不同,有沒有關鍵的一縷仙家清氣,差別巨大。
天兵化身的飛車揮動手中兵刃,輕輕一個橫掃,白骨道的弟子們都被掃倒了數十人,他投出的長矛直接轟在陣法上,金光燦然,裂痕浮現,整個大陣出現一道缺口。
枯壇主雙手死死扣住掌中瓷碗,倒扣的瓷碗上已見裂痕。
“休想!”
琴音竹見到裂痕已出現,喊道:“飛車,別玩了,快變!”
天兵神將哪有那麼好請,她幾乎枯竭了全身的靈力,必然無法維持長久。
飛車應聲,金光暴漲,從一道人形,驟然化作一架造型奇特的青銅戰車,青銅車身上繪製著有翼之獸,栩栩如生的獸首雕紋催促道。
“快上車!”
周祿塘和琴音竹即可踏上車架,飛車一聲低喝,像極了續足馬力的蒸汽火車,猛地噴出一道氣息,以萬分火急的氣勢撞向枯壇主。
黃袍道士眼瞳收縮,他不敢以肉身承接這一撞,下意識鬆開手中瓷碗,朝著一旁閃躲開。
可就是這一閃躲,導致佈下的大陣無人維持,被飛車猛地衝撞在裂隙上,眨眼間便徹底摧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