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沉悶的聲響傳開。
白離聽到了一陣轟鳴的聲音,山腰都微微晃動了幾下,灰塵散落下來。
他正要開啟籠子,割開兔子腳上綁著的繩索,聽到動靜後動作一滯。
“你呆這兒別動。”
把籠子放在桌肚裡,白離拾起繡春刀和燈籠走向門外,從廚房出去沒幾步距離。
演武場上,停著一架青銅戰車,戰車此時已經掀翻了過來,左右分別落著兩個沒能安全降落的倒黴蛋。
月黑風高,看的不是很分明。
他握住刀鞘,低沉道:“什麼人,竟敢夜闖斬妖司?”
沒多少氣力動彈的琴音竹弱弱的喊道:“是我……”
燈籠一照。
“琴公子?”白離看清了人,奇特道:“你這深夜來訪也就罷了,為何不走正門?這降臨方式是有些別緻啊,是練習的如來神掌?”
“事宜從急,我也是沒辦法……本來想停在門口,就是出了點誤差。”
“然後就飛過來了?”白離眺望姑蘇城:“你該鑽研一下如何軟著陸……得虧演武場的石頭夠硬。”
“你,你莫要嘲笑我。”琴音竹又氣又急,之前身子被這人看了去,現在虛弱丟人的時候也被看了去,面朝著白離,她很難表現的坦率且硬氣。
白離突然有些惡寒,這生意怎麼聽著又弱氣又細軟?
他沒有繼續嘲弄,伸出手:“起來吧。”
琴音竹盯著他的手掌看了看,猶猶豫豫幾秒後伸出手,卻撈了個空。
“矯情。”白離收回手:“自己起來。”
“你你你……”琴音竹氣的瞪眼,反而一股子氣提起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白離走到戰車旁。
青銅戰車喊道:“兄弟,幫忙搭把手……”
白離詫異:“這車會說話?”
“這是一架翼車,車身裡面混有我的骨灰,算是寄宿其中,不過因為靈力消耗完了,不能變換為人形。”飛車說:“最少需要十二個時辰恢復。”
“靈力枯竭?”白離皺眉,看向琴音竹:“你們到底是遭遇了什麼?”
琴音竹檢查了一下週祿塘的安危,確認這位理學大家只是著落時被衝擊震昏了過去後放下心。
她低下頭,壓抑著嗓音裡的戰慄和歉意。
“我們……被白骨道襲擊了。”
……
熱水已燒開,白離洗乾淨了兩個杯子,倒上熱水用來招待客人,自己也喝了杯,墊墊空虛寂寞的腸胃。
半柱香的時間,足以把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白骨道……”白離手指敲著桌面,陷入思忖。
之前殺的就是白骨道,這次來的又是白骨道,樑子結下了,怕是過不去了。
“他們潛伏了這麼久,突然暴起發難,的確防不勝防,付出了這麼多代價,他們想要的絕不簡單,我不認為他們會放過你……最多半個時辰,他們就會到這兒了。”白離問:“他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琴音竹苦笑:“我也不知道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起初推斷,白骨道是衝著血字誓殺令而來,可嶽不語已經失蹤,他們襲擊周祿塘和我又是在圖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