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石能當上村長和支書,都是靠長老的威望推上去的。苟石在幕前跳梁,長老在幕後掌舵,村裡人還都吃他們這一套。苟石雖然像村霸,但一直沒有跳出長老的手心。
苟石打死了餘大娘的男人後,惶恐不安,要不是長老的計謀,憑他苟石的智商豈能把事情擺平?
苟石被逮捕後,看起來村子裡成了沒頭的蒼蠅,其實長老完全操控著局勢。要不,金鎖和白寧、毅彩、毅花登門動員群眾參加公審大會,為什麼群眾都是一個聲音——不去!
餘大娘朝著洞外大喊:“長老,是我,餘家媳婦。”
長老雖然驚訝,還是讓人搬掉了洞口的石塊。
一出密道,金鎖他們都驚呆了,沙石公路被村裡的群眾阻斷了。他們有的扛著釘耙、鋤頭,有的握著扁擔、鐵叉,有的舞著菜刀、斧頭,像是造反派搞武鬥的,又像鬧事打群架的。
洞口和路邊堆了不少石塊,應該也是他們預備的武器吧。
這可是國道啊,阻斷交通是違法的。金鎖正琢磨如何動員群眾離開沙石公路。
然而對於金鎖的出現,村裡人不屑一顧,個個冷眼相對,誰也沒有把他當村支書看。
有群眾警告金鎖說:“知道你們幾個人想做什麼,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阻攔群眾救苟石,別怪咱們手上的傢伙不長眼。”
救苟石?白寧緊張起來,他真的被救出來,會不會瞎說八道,離間她和金鎖的關係?苟石詭計多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和金鎖的。她不寒而慄,哆哆嗦嗦地嚇了出尿,她趕緊提肛,總算把這泡尿憋了回去。
毅彩和毅花似乎產生了一線希望,黑堅玉、熊虎一定和苟石關在一起,他們救苟石時,不正是情人見面的好機會?
毅彩非常擔心黑堅玉,不知判了十五年是否想得開。她想親口告訴他,她永遠等著他。
毅花被熊虎拋棄,雖然恨透了他,但心中一直沒有忘記他,也許一輩子也忘不了。熊虎犯罪她為他惋惜,也為他難過。愛情之火似乎重新燃燒起來。她希望見到他,聽聽他的心裡話。
餘大娘聽了那警告金鎖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兒子是跟著苟石才犯的罪,為啥只救苟石一個人?但是長老也在現場,說明他是支援這樣做的。畢竟長老是受村裡人尊敬的人,誰敢得罪他?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混到人群中打聽究竟想怎樣幹,好為救兒子做些準備。
一開始人們都回避她,因為她是和金鎖一起來的,擔心她當叛徒。餘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淚央求救兒子,人們才放鬆了警惕,告訴她救人的事必須長老說了算。
大娘思忖,她一直為他守著秘密,如果村裡人知道了他的醜事,還不威風掃地?餘大娘男人被苟石打死後,她就被逼成了苟石的人。可是長老花心未泯,說什麼米飯、粯子飯都得嚐嚐,尤其是徒兒的女人他得檢查檢查,看看徒兒的品味。她覺得孤兒寡母的,怎麼鬥得過人家,也就違心地順從了。
餘大娘想憑著這老情人的關係,求長老幫忙救她的兒子。她把長老拉到旁邊耳語,長老卻說老苟是老苟,你兒子歸你兒子,怎麼能扯到一起?再說,不是你兒子惹事,苟石也不會進局子。
餘大娘徹底失望了,此時她恨不能殺了長老。
金鎖知道這四個女人,各有各的傷,各有各的痛,此時此刻的他,哪裡顧得上她們的愛恨情仇?必須與長老好好談一談,讓他出面做群眾工作,千萬不能一錯再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罪。這是他作為村支部書記的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