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口齒不太伶俐地說著:“驚寒你知道嗎?自從我在沙漠中醒來到現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我自己,明月啊,你現在不能太安逸,這只是一個表象,隨時都會破滅的。”
她的眼中多了閃爍的淚光,給絕美的眼又添了幾分魅惑,在暖黃的燭光下更加誘人:
“我能交心的人不多,能力也有限,想保護的人又太多,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真沒用!”
寂靜。
燭臺上的燭光隨著從窗戶偷偷進來的微風舞動,照在人側臉的影子也隨之擺動,明滅動人。
矮桌前的兩個人相互看著,本不亮堂的包間越發幽暗,微弱的暖色燭光把他們二人輕輕包圍,二樓包間窗外的不遠處還是燈火闌珊的繁華商貿中心街區,這裡面安靜而美好。
司驚寒就這樣痴痴地看著她,醉了的她太美得驚心動魄,他好想把她藏起來,讓這副美嬌態只准他一個人看見。
聽著她的呢喃,看著那淚瑩瑩的雙眸,他忍不住出聲安慰:“怎麼會呢?”
明月聽著他的話,猛地掀起自己的袖子:“你看!這可是我醒來就在身上的記號了,這可是我昏死之前用簪子奮力往自己身上刺的,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忘記掉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我現在還是忘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司驚寒藉著這包間裡微弱的燭火看清了她手臂上的傷疤,已經好了,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傷疤印記。
看上去像是一個字的筆畫,一橫往下折。
這是她失去記憶前努力讓自己不忘記的名字,估計只刺了一個筆畫就暈過去了。
一橫往下折一豎,怎麼也不像是未尤的名字。
司驚寒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一雙美目裡充滿的嗜血的殺意,殷紅的唇抿著,心裡的怒意和醋意翻滾,恨不得立馬掐上這個女人的下巴。
霎時間,包間裡的暖意蕩然無存,只有寒冷,如同置身於寒冬臘月一般,凍得已經喝醉了的明月一個哆嗦。
她還是不太清醒,繼續痴痴地問:“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見無人回答,她支起身子,睜著那雙淚瑩瑩的雙眸,又問:“驚寒,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沒用了?”
那顫顫巍巍的模樣可憐極了,可司驚寒也太愛她這模樣了。
忍不住用拇指捻上她的紅唇,輕柔的撫摸著,眼中是明月看不懂的晦澀不明的翻湧。
明月似不喜歡這樣的觸碰,想往後退,可那鉗住下巴的手分毫不移,還把她嬌嫩的臉龐又拉近了幾分。
他的鼻息甚至已經噴灑在了她的鼻尖,癢癢的,酥酥麻麻的,好不曖昧。
她眸裡淚光依舊閃爍,和著幾分醉酒後的呆滯和驚疑,呈現嬌憨的美豔。
兩雙眼睛就這樣近距離地互相看著。
他問:“你覺得孤好看嗎?”
他本就生得好看,一雙眼睛更是魅惑至極,清幽妖異,一雙美目下情緒翻滾,閃著不明的光,聲音暗啞又誘人,他就這樣看著她,她也一時間忘記掙扎後退就這樣呆呆看著他。
她呆呆點頭: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