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尤已經帶人搜了大半個凰城,順著陰月進城路線的線索一點點搜尋,一個角落也沒放過,鬧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街道上,他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不遠處計程車兵們挨家挨戶地搜查,眼裡的神色從開始的憤怒逐漸轉變成了現在的惶恐不安。
鍾府的人早傳來訊息,她根本沒回鍾府,鍾落行和鍾落霞也在到處找人。
天已經全黑了,平常像這樣偏僻的街道上都是黑漆漆的,今日這一片片的火把跟隨著士兵的腳步晃來晃去,暖光對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卻全無暖意,只有一雙雙驚恐的眼睛。不少一家老小全穿著褻衣褻褲被攆出門外,戰戰兢兢不敢吭一聲。
搜尋了大半天,還是不見陰月半點影子,他漸漸有些慌亂了。
她不會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吧?她不怕他找鍾家人的麻煩滅了鍾家嗎?她不是一向很在意鍾家嗎?
她怎麼敢?她怎麼捨得?
下屬們陸陸續續跪在馬前回稟,還是沒有陰月的半點蹤影。
未尤依舊騎在馬上,策馬向前走去:“繼續搜!不找到人你們也不許睡!”
跪在馬蹄前計程車兵們垂首回答稱是。
浩浩蕩蕩的隊伍又開始了下一輪的搜查。
欣湄騎著馬跟在他的身後,把他的倉惶神色看在心中,忍不住寬慰道:
“將軍暫且放寬心,陰月姑娘去馬場時一身騎裝,並未帶任何其他的東西,我們的人也並未說過姑娘她這幾日有什麼行動,況且姑娘她也沒有理由此時離開,這凰城這麼大,興許姑娘只是迷路了,又或許遇到了些什麼其他的情況,我們一路搜查打聽過去,總能找到些線索。”
今日陰月來之時她就站在不遠處。
未尤舒心了些,回首看身後的欣湄,道:“月兒馬上就是你們的將軍夫人了,你是不是也該換個稱呼?”
欣湄恭順點頭:“是是,將軍夫人。”
未尤這才滿意地回過頭繼續向前走。
可心裡還是浮湧上一種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叫做擔憂。
她一個女人,能去哪裡呢?
而此時的陰月已經喝的暈暈乎乎了,全然分不清東南西北。
“喝,接著喝。”她拿起酒壺要倒酒。
司驚寒抓住她白皙細膩的手腕,另一隻手拿下她手裡的酒壺,溫柔地道:“別喝了。”
聲音溫柔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若是司昀在,不得驚掉下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驚寒世子竟然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候,那纏綿的眼神好像在看著天下至寶一般。
她白嫩嫩的手腕還在他的掌中,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任眼中的暗欲翻滾。
若是陰月多個心眼或是再清醒一分好好睜開眼看看,肯定會為他眼底的偏執心驚。
可惜陰月半眯著眼睛,似清醒又好像不太清醒。
那微醉微醺的樣子,迷離的眼神,絕美的面容在燭光下更加細膩發紅,殷紅的唇還沾著點點酒漬,在燭光下瑩瑩發亮,微微喘息,只等人汲取。
太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