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尤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軟。

陰月嘆氣，未尤比她還虛長几歲，這幾次來的幾聲“姐姐”陰顯不是在叫她。

她隨意“嗯”了聲，用另一隻手把毛巾放回水盆裡。

那兩個隨身的侍女識時務地端著水盆退下，還為他們關上了門。

他的手還緊緊握著她的。

“姐姐你很久都沒來看我了，我在夢裡都見不到你了。”

“我現在長高了，也長帥了，都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我現在是凰城守將，我一定會好好守護我們的凰城的，也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一定不會放過司家的人。”

話說到後面越發狠毒。

陰月忍不住開口：“那陰月呢？”

他的眼神呆滯起來：“陰月？陰月就是你啊！你消失後她就出現了，她就是你啊。”

陰月耐住性子，柔著聲問：“告訴我，‘我’是誰？”

他直直看著她的眼：“姐姐你就是你啊，你是咋們凰城尊貴的城主千金，是我的寧姐姐啊！”

一瞬間，萬籟俱寂。

窗外的蟬鳴越發嘹亮，月光下，院牆邊的花朵越發美豔，夏風吹過，它們晃了晃可愛的大腦袋。

寧姐姐。

未尤口中的只有一人。

前任凰城城主千金——凰寧。

那個凰城城破後入宮為後的凰寧。

前任西陵皇后。

二十歲將將出頭就在西陵皇宮中薨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