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對父親一往情深,必定不會答應納孫品榮入府,只是孫品榮腹中懷的不是別人,而極可能是丞相府未來的繼承人,老太太與父親拼著得罪岳家的風險也必定要讓兒子認祖歸宗,情勢所迫,母親便是再不願意也扭轉不得。
與其等到那時候與老太太和父親鬧僵,不如先發制人將人主動介入府中,再尋機除掉孫品榮腹中的孩兒。
雖然如今孩子還未出生,是無辜的,但謝長鈺重活一世,絕不會因著孩子無辜便將這麼大個威脅放在自己與母親身邊,只要孩子在孫品榮母女二人便有著翻身的機會,便不可能被自己完全打壓下去,只有失去孩子這個最大的儀仗才是扒光孫品榮二人的毒牙。
況且前世那孩子雖然與自己沒有交集,但是隱約聽聞也是個無法無天心狠手辣的,才五歲便能拿著小皮鞭將犯了小錯的下人活活抽死,今世若是由著孫品榮調教早晚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紈絝子弟。
謝長鈺兀自想著,忽然外面管家王福傳報說是老爺有事請夫人過去商議。
聞言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謝長鈺笑道:“不知父親找母親有何事相商。”
王福也是個人精,面不改色道:“此事奴才不知,夫人過去見了老爺便知究竟。”
冷哼一聲,謝長鈺斜溜著眼睛微笑道:“管家當真不知。”
王福腿肚子打了個冷顫央求道:“小姐別為難奴才,奴才當真不知道。”
“好了,我隨你去便是了。”司徒靜儀出聲道。雖然面上帶著十二分笑意眼中卻蓄著三尺寒冰。
那外室如今大火燒了房子沒有去處,說不得老爺喚自己過去便是商議那母女三人入府之事。
謝長鈺在後面小聲說了一句:“母親切不要和父親起了爭執便宜小人。”
進了書房,迎面便是一股脂粉香氣,司徒靜儀當時便急不可見蹙了眉,只見裡面謝成坐在下首,老太太居於主位,右邊復位上坐著兩人,正是孫品榮母女。
見司徒靜儀進來,孫品榮二人眉梢一挑,閃過得意,連忙低了頭紅著臉細聲道:“姐姐。”
“孫夫人抬舉了,我豈敢當姐姐,不如直接喚我司徒夫人便是了,也不知孫夫人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司徒靜儀側過身不受二人之禮,皮笑肉不笑說了一句便徑直朝著左邊坐了下來。
孫品榮二人滿面紫漲勉強扯著臉歸了坐。
謝老太太冷眼瞧著愈發肯定自己這個兒媳婦已經知道了兒子乾的這些風流事,當下便矮了一份。
只是素來刁鑽擅權慣了,便是再軟和又能軟和到哪裡去。因而直接開口道:“靜儀啊,此事是成兒對不住你。”
不待說完,司徒靜儀打斷冷笑道:“不知老太太說的是哪裡的話,老爺何曾有對不住我的地方?”
謝老太太老臉一紅,瞪了一眼謝成,又展開笑臉道:“這二人也不是外人。”又對著孫品榮二人道:“還不快見你姐姐,長歌還不快見過你嫡母。”
二人正要起身,卻被司徒靜儀一手攔下:“別,母親這話從何說起,我如何憑白多了個妹妹和這麼大的女兒。”
謝成扯著臉道:“此事是我對不住夫人,榮兒原先一直在外邊,不曾入府,我也不曾對你說過,長歌是我與榮兒的女兒。”
頓了頓含著喜悅道:“如今榮兒腹中懷著孩子,大夫已經診斷過,說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