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從謝長鈺那裡得知此事,親耳聽見自己丈夫說出來時司徒靜儀依舊刺痛不已,不由急了呼吸,不可置信的望著謝成,一時間不敢相信這便是自己舉案齊眉換碟情深的夫君,仔細回想,竟然半點也記不得當年與其初次見面時是和場景。
歲月蹉跎,兩人之間的情感在這十六年來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妄,司徒靜儀無法分清。
冷眼掃視著謝長歌,心中翻滾著疑問,司徒靜儀冷聲道:“不知她年歲幾何。”
來了。謝成咯噔一聲,知曉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若是日後被司徒靜儀知曉必然又是一場風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肚兜了出來。
“長歌如今十六。”
十六.聽見這個數字,司徒靜儀幾欲昏厥,驚駭的望著謝成只覺得自己這十六年來生活在虛無之中。
見司徒靜儀面色發白,謝成心下惶惶不安,生怕司徒靜儀鑽了牛角尖,連忙道:“榮兒與我在婚前便已認識,當年我不知榮兒已經懷有身孕,與你成親後方才發現此事,長歌也是我的女兒,我如何忍心丟下他不管。”
一直默不作聲的謝老太太出聲道:“成兒得知此事後,孩子已經生了下來,未免你多心,放才不告訴你,此事說到底是我教子無妨。”
司徒靜儀搖頭道:“此事與母親無關。”
謝老太太鳳眼微眯道:“如今她腹中懷有我丞相府的男孫,便應接入府中認祖歸宗,你若心中實在有著怨氣也是應當的。”頓了頓,掃視一眼惴惴不安的孫品榮道:“你如今膝下沒有男嗣,這孩子生下來不如便養在你身邊。”
謝老太太對於這個甘願屈居外室十數年的商賈之女一直沒有好感,在她看來只有一種人願意伏低做小引人如此之久,便是有著熊熊野心之人,此種人一旦瞄準時機便會踩著別人不擇數段爬上來,若是利用得當便是個好的,若是利用不當說不定便又殺身之禍。
丞相府如今已是位極人臣榮耀一時,不需要再錦上添花,雖然自己一向對司徒靜儀不滿,但是無疑的,司徒靜儀這個名門世家出身的丞相夫人比孫品榮要強上百倍,若是二者裡面挑選一個,自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司徒靜儀。
男孫是丞相府的未來,司徒靜儀是丞相夫人,謝老太太兩個都要!
只可惜謝老太太對自己這個兒媳婦瞭解的還是不夠,以為將男孫送給她撫養,司徒靜儀必定歡喜異常,誰知司徒靜儀斷然拒絕:“兒媳膝下已有鈺兒,還要操持丞相府上上下下,實在沒有多餘精力照顧一個孩子。”
“那便由孫品榮自己照顧。”謝老太太勃然大怒:“榮兒,今日你與長歌便搬進府中住下。等明日挑了個好日子再正式納你進門,開了祠堂給長歌上族譜,拜見列祖列宗。”
孫品榮三人聽著司徒靜儀二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心神如飛雲端如墮地獄,一時惆悵,一時歡喜。
謝長歌見謝老太太如此絕情,顯然只顧念著孫品榮腹中男孫,根本沒有將自己與孫品榮放在眼裡,不由微微攥緊手掌,心頭恨得滴血。
“母親言之過早,兒媳是絕對不會同意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入府。”只待謝老太太說完,司徒靜儀便冷笑道:“這小女子與那腹中胎兒是否是丞相府血脈還未可知呢。”
“夫人!”謝成大喝一聲,室中硝煙瀰漫。
司徒靜儀被這一喝住了口,見謝成臉色陰沉,心下愈發來了氣道:“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讓這兩人入府的。”說著便拂袖而去。
留著謝老太太與謝成面色陰沉,孫品榮與謝長歌暗暗竊喜。
謝長鈺站著窗外聽著,見司徒靜儀氣沖沖走了出來,連忙跟了上去道:“母親慢些。”
聽見身後聲音,司徒靜儀停了下來,猶自帶著怒氣道:“你跟在後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