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丁原打斷了呂布,“董卓軍乃是涼州軍,董卓亦是涼州人,與幷州有何關係!”
“可……”
“我意已決,休要多言!”
呂布還想多說,卻撞見張楊一個眼神,只要按捺下來,撇了撇嘴,咬了咬牙,不再開口。
……
袁府大堂,寂靜無聲,主座的袁隗面色凝重,胸腹劇烈的起伏著,顯然積鬱其中,無法一吐為快。
今晨方醒,便聽聞南鴻德門失守的訊息,袁隗一時不敢相信。
董卓進攻的不是西門嗎?他不是聲東擊西嗎?
而且昨夜西門大戰異常激烈,若不是有其它門的守軍相助,說不定真的要失守,最後好不容易才守住,敵軍負傷退走。
為何南門又失守了?而且直到早上換防,才有訊息傳來。
更令其氣憤的是,丁原竟然還活著,以數倍之兵攻之,在這雒陽城中,幾乎是甕中捉鱉,可丁原竟然生生擋住了。
兩件事合起來,真可謂是一敗塗地!
然而一想到雒陽困局尚未結束,袁隗生生將火氣壓了下來,將士們奮力拼殺,並不是他們的問題。
若真追責,也是他袁隗的問題最大。
“老爺,早朝的時間快到了。”佐吏湊近了提醒道。
袁隗點頭示意,站起道:“諸位將軍,昨夜辛苦,雖南門已失,不過以我城中兵馬,董卓倒不敢輕舉妄動,我已發出信件,命陳留、濮陽、山陽等郡兵馬,進京勤王!”
眾將紛紛點頭,也未多說話。
今日雒陽空氣十分不好,煙霧彌散開來,籠罩在城中。
百官上朝,不少人捂著口鼻咳嗽,在殿外脫履時,袁隗瞧見了董卓,只見他大腹便便,邁著外八步伐,無人敢走在他前面。
袁隗揮了揮袖袍,悶哼一聲,沒有好臉色。
董卓和熟人打著招呼,不少官員皆攝於董卓軍威,露出討好之色。
楊彪見了,連忙道:“董將軍,今日大雪節氣,見你走來,卻如沐春風,可是有大喜事?”
昨夜之事,其實楊彪已經知道大概,但依然裝聾作啞的問道。
“喜事沒有,我倒是知道一些晦氣的事,聽聞執金吾丁原意圖謀反,袁太傅命人鎮壓,只是可惜了,毀了大片的街坊民居,卻還未將人擒獲,不過咱想以袁氏財力,區區民居,還是賠的起的。”
董卓將賈詡教的言論有些彆扭的說了一遍。
袁隗尖著耳朵一聽,頓覺怪異,董卓為何說是丁原謀反?
他不是應該控訴自己誣陷忠臣麼?
袁隗表示越來越看不懂董卓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早朝如期開始,和往常一樣,何皇后與董太后分坐皇位左右,她們跟前分別是劉辯與劉協。
朝議伊始,董卓就搶先上奏。
“啟稟皇后,太后,國無君主,亂象頻生,昨夜執金吾丁原突然在城中作亂,與太傅所率兵馬廝殺一夜,致使雒陽城大片房屋被毀,丁原更是派兵攻打鴻德門,欲與外軍裡應外合,幸得臣及時發現,控制鴻德門。”
董卓一言,嚇得兩位皆吃了一驚。
執金吾欲與人裡應外合謀反?
太傅率兵馬平亂?
還能再瘋狂點嗎?
“董州牧所言,可當真?”令人意外,年幼的劉協竟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