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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下潮 第二十二章 來者何人(二)

實則直到那位斗篷男子被殷子安一劍指點中額心,轟下馬匹時都未能得知眼前這位手段凌厲的黑袍劍客姓甚名誰。殷子安連這斗篷下的慘白麵孔都不屑多看一眼,只見其身後赤蟒一鬨而散。

那善使雙鉤的瘦小男子雙眼滴溜溜轉了兩轉,後退了兩步,就在殷子安摸不清這人是何想法之時,瘦小男子猛地向側身一步踏出,繼而如猿猴一般一躍向殷子安。

殷子安起劍穿過男子右臂的鉤爪之間,隨即手腕輕抖,劍鋒一旋,便將那雙鉤崩斷,不想男子不知何時在其掌心藏了一支斷匕,就在距離殷子安不到三尺的距離時探出一掌,將那斷匕送到殷子安眼前,一股無可匹敵的氣息節節攀升而起,直逼殷子安眉間!

竟又是一名入微境。

殷子安磅礴氣機盪開,眉間浮現一枚紫砂印,轉瞬即逝。繼而一指如奔雷般點至男子腕部,後者那方才凝聚起的偌大攻勢如高樓垮塌一般直轉急下,斷匕脫手落地,男子在空中轉了個怪異的姿勢,腳尖懸空一踏,身形向後翻轉,當即與殷子安拉至三丈距離。

瘦小男子面色猙獰,死死捂著那被殷子安一指點中當下如同斷臂一般的右手,看向站在一旁的白錫淳,聲音如女子一般,卻是尖銳如厲鬼。

“白老頭,再看戲,誰也別想好活!”

那白錫淳方才如大夢初醒,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復而看向那持劍的黑袍男子。

二人合力衝上前來,殷子安搖了搖頭,收劍入鞘,一掌消去二人攻勢,一掌向著身後虛空一握,平地旋起一陣罡風。白錫淳只覺著其中古怪,一時間不敢冒進,那瘦小男子卻是握爪如鉤,攻勢不絕,那雙眼已是通紅,顯然早已顧不得眼前這黑袍男子身後的天地異象。

然而瘦小男子幾爪似乎都觸及到了殷子安的身體,卻皆如擊在水流之中,空遊無依,這讓本就性子急躁的瘦小男子愈發惱火,全身氣機運轉如風,只求將眼前這不知好歹的毛頭小子撕作兩半。

殷子安找準機會,一掌粘上那瘦小男子的手臂,一帶一送,便是將其推開一丈之遠,趁其尚未落地,殷子安身後一掌再度推出,那積蓄了許久時候的罡風自其身側向前颳去,如平地起龍捲,竟是將那本就身形單薄的瘦小男子刮出百丈!

白錫淳終於反應過來那黑袍男子此招意欲何為,頓覺不妙,當即衝入那罡風之中,卻是寸步不得進,待得那不過頃刻之間便消逝大半的龍捲漸漸平息,那黑袍男子的身影也隨之消失。白錫淳一眼看向那拉著草稈的馬車,卻已是不見了其上那名女子的蹤影。

白錫淳頓時氣急,也顧不得先前那一劍如何驚人,當下一拳砸在那木車上,將那木車砸作漫天木屑,白皙的臉龐竟湧上一抹紫紅。

“小子,下次見到,老夫定要百倍奉還!”

……

“嘁,還百倍奉還,這老不要臉今日差點被那位哥哥一劍斬了去,也好意思說這種話,真是不害臊!”

三兩與身邊的黑衣男子站在一座山崖之上,靜靜看罷那山道之上的一場激戰。三兩聽得那白鬍子老頭在最後氣急敗壞,竟是風言風語起來,頓覺好笑。

黑衣男子在一旁道:“白錫淳畢竟是玉嵐山四長老,本身也有著入微實力,不可小覷。”

三兩坐下,擠眉弄眼,作了一個鬼臉道:“那不也差點認栽了。我還以為今天我和大哥在這得有一場惡戰,沒想到就是當個看客,這風頭都讓那使劍的小子搶去了,這算哪門子事。”

黑衣男子笑道:“讓你清閒,你倒還不樂意了。”

“我是無所謂呀,燕六姐不是要我們救人來著,可這人沒救到,被別人截了胡,回去要怎麼跟燕六姐交代?”

“你燕六姐說了,若是有人出手,就輪不到我們兩個多此一舉。這些事你燕六姐早就算計好了,我們照做就是。”

三兩雙手一撐下巴,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大哥,你說你要是哪天遇到那個使劍的,能有幾成勝算?”

“說不清楚,此人今日未出全力,僅是這樣看下來,我自覺勝算不大。”

三兩先前才說過自己大哥的好話,一聽這使劍的小子修為更甚,愈發鬱悶,只是揉著臉頰自娛自樂。

過了一會兒,三兩突然仰起頭笑道:“沒事,到時候有我幫大哥,就是那玉嵐山老祖宗來了也是半點不虛!”

……

殷子安將昏迷中的白月兒帶到白屏身邊,自是不必多說,白屏起身取出針砭,開始替白月兒解開經脈。

先前一戰殷子安對白錫淳多有留手,這些白屏都是一一看在眼裡,知道這自是殷子安給自己留的那三分薄面,那一道驚鴻之力甚至不及走馬坡下一半之威。